一样的,温度是一样的!并未觉得卫安的手会格外冰凉?怎么会?脑海中再次闪过那白裙飘飘的身影,是她?她做了什么?努力地搜寻着记忆,奈何自己于这受伤后数十日以来发生过的事,实在是记得混乱不清。
又想起那似梦非梦的场景,一阵干咳。
“殿下!”满是担忧。
“无事。”她哑着嗓子,偏头遮掩面上那不自然的表情。
抬头望望房间四壁,与八年前并无大的差异,是叶将军府无疑。自己必是在控鸟使得卫氏兄妹寻到后,又昏倒在了森林里。既如此,那方才的……竟是幻境?自己无意识间所创的幻境?不对,自己的幻术早已不会失控,除非……再次看向左手掌心,一个推论慢慢在她的心头砌起。
雪茗谷少主吗?
她摇了摇头,将思绪拉回,“我……昏迷了多久?”
“约莫两个时辰……”扭过头,避开贺昆槿的目光。
敏锐的捕捉到卫安那泛红的眼角上,挂着的泪滴,她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拭去,“哎,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别哭好不,若让康儿晓得,就得笑话你了。”
“他敢?他这些天都快把叶府掀了!”依旧倔强的不愿与贺昆槿对视,眼泪却滴答滴答流了个不停。
“嗯,那我得感谢他没掀。”缓缓地将那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孩儿搂进怀里,对着她的耳轻语,“安儿,槿姐姐知道你怪姐姐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不顾你们的感受当初硬将你们遣走。可你要晓得,我的身份,我的处境,根本不会允许我临阵脱逃。我当时若不那么做,让你们替我出面达成父皇的旨意,就算我能完好归来,也将再也寻不到容身之地。到时只会被扣上个罪名,牵连妹妹,牵连母亲,也牵连到我所在乎的你们。”她轻抚着那颤抖的脊背,庆幸着这个世上并非只剩下了自己。
待泣声渐渐停歇,她才问道:“来将军府时,并未让他人瞧见吧?”
“嗯,”卫安用手背蹭了蹭眼泪,“来的时候只有叶将军在场,之后的一切求见,也都被我以‘殿下重伤未愈,不便待客’的理由婉拒了。”
“那便好,”想起那一直对自己多有照顾的叶将军,她挑了挑眉,“师叔……叶将军可好?”
“嗯……槿姐姐为何要避开众人?姐姐的幻容术,不是自改变他人对自己外貌的认知起,除非再次施术解除,该人眼中自己的相貌便将永远是施术后的样子吗?如此,即便姐姐当初意识不清,也应无需担心身份暴露啊?”
“于见过我,被我施过术的人是如此,可这边城内外,多得是我以前未见过的人。虽说我的真实相貌与这副皮囊,远处看来并无大的差别,但凡事还得处处小心。”擒着笑,抬手弹了弹卫安的额角,“还有,往后还是莫叫我姐姐了。此处不同于焱国,隔墙有耳。”
“安儿晓得。”目光痴痴迷迷,眼前这张棱角分明,英气勃发却又淡泊静远的脸庞,一时竟让卫安好奇起了殿下原本的长相。
“当时的……‘阿槿’,倒是个私下里不错的称呼,倘若你不怕因此断了姻缘。”贺昆槿不着痕迹地翘了翘眉角。
“……”竟被殿下附身的鸟儿读到了唇语。
作者有话要说:
一语中的啊,柳少主。
燚(yi)
佘(s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