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公子她……”身子被冷得哆嗦,脚下却丝毫不肯退步。
“怎么,她蛊毒发作之时,你们联手引开了身为医者的我也就罢了,现下她必然已是发作完了,你二人还是不让我进去,这又是何意?”见从卫安身上得不到丝毫突破,她只得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的宁源。
“少主欸,不是我们不想让您进去,而是师父她没发话……”宁源缩了缩脖子。
“嗯?阿源原来还记得我是少主?”翘起的尾音在宁源的衣襟上结了一层霜。
“……”宁源搓了搓手,心里感叹着这大夏天的寒冷。
“雁儿。”屋内人虚弱的呼唤声终是替这二人解了围,柳雁雪瞪了二人一眼,侧身绕过,进门。
屋内,一躺一坐的俩人,相视无言着。俩人儿就这么静静地待着,待到窗外的阳光缓缓西斜,待到桌案上的沙漏渐渐堆满底部,待到客栈一楼的人从多变少又从少变多。面对柳雁雪那不饶人的目光,贺昆槿很是无奈,很是愧疚;可面对贺昆槿那苦涩的眼神与她那病色的脸,柳雁雪却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雁儿,我……”舔了舔干裂的唇。
“青儿就如此不愿让我见到自己病痛时的样子吗?”将茶水递到躺着的人儿嘴边,单手将她扶起,心头感叹着她的清瘦,“青儿若是真的不愿让我看到,我不看便是了,但不要总是这样一发作就寻个地方躲着我独自受苦,可好?”
“不是的……咳咳咳……”刚饮入口中的水就被这一冲而来的干咳喷出,吞入口中的淡黄茶水,出来时却变成了鲜红色。柳雁雪的手一抖,茶杯砸落在地,滚到脚边的那一碎片正好因被贺昆槿接触过而留下了一道红色水渍。
“抱歉……咳咳咳……”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这一声声的咳,咳在了贺昆槿的身上,却刻在了柳雁雪的心头。再多的不满,再多的愤怒,当看见爱人如此痛苦的一面时,柳雁雪心里便只剩下了急与痛。她手忙脚乱地用灵力化成冰针,颤颤抖抖地扯开贺昆槿的衣襟;她强迫着自己不去在意那惨不忍睹的烫伤,极力稳住手指将银针对着x,ue道c-h-a入。
贺昆槿的咳声渐渐停歇,可这房间却再一次陷入了那最初的沉静。
“雁儿可还记得那次在分谷里,用灵力替我压制蛊毒发作时所发生的事?”是贺昆槿打破了这磨人的沉默。
“嗯,那时我好像……”努力地寻找着当时的记忆,可涌入脑海的却是成群成群光怪陆离的碎片。
“被吞噬了,雁儿的灵识被我吞噬了,所以才会看到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