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潜意识永远是那个被人宠爱着长大的小少爷,一方面他大方、善良、无论何时何地都坚持着自己的底线与信仰,但另一方面他又有着所谓的“少爷病”,他不是不会付出、不会牺牲,但潜意识里他还是把自己当做那个接受别人的付出与牺牲的角色,如果他真的一辈子都不接触那些灰暗与血腥自然很好,但你已经没有做少爷的资本却还是保持着做少爷的习气,那别人自然也会狠狠教你做人。
第五十一章 :
规矩。
规矩。
规矩。
很多年前聂梁忽然毫无预兆地闯进他家中,几番挣扎后他忽然放开他,冷冷道:“自己脱了。”
他难以置信,聂梁却神色未改,他站在床边,眼中殊无半分温情:“我以前是对你太好了。自己脱了,记住,这就是以后的规矩。”
他伸手解开西装的纽扣,外套、领带、衬衣......直到最后一丝`不挂地跪在聂梁面前。聂梁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正视着自己。
英国血统带给沈乔的不只笔挺的眉骨与线条利落的脸孔,他的瞳仁墨黑中带着几片绿色的光影,像是倒映着树林的深潭,但无论是枝干还是树叶都影绰而飘忽,所以大多数时候聂梁都宁愿以为那仅仅只是黑色。
是他亲手把他一点点捏造成今天的样子。曾经那个明朗灵动得令人窒息的少年,后来那个沉稳淡漠却还留着一分执拗的男人,再到如今这个静静注视着他,眼中藏有隐隐怨恨的沈乔,是他在逼迫他,他马上可以在他身上肆意索取,可一段关系谁占主导,从来只取决于谁动了心。
他的手从他下颌上移开,停留在他微微下拉的嘴上,十二年前他把沈乔绑在椅子上,用针划过唇上的细纹。到最后他伸舌舔去他嘴上的血,难得柔和道:“我吻你的时候,你要记得疼。”
他记得那两个小时中沈乔眼中的惶恐,也记得之后他害怕接吻却被自己强硬扳过脸时厌恶的眼神,他不知道他过去与如今是怎样下定狠心去折磨沈乔的,他对仇人都未必这么残忍,却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伤害这个他曾经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捧到他面前的人。
聂梁眸光一沉,忽的打横抱起沈乔进了总统套房的房间。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黎萧烦躁地挂了电话,心中不安更加剧烈。他低头看了下手机定位。
距目标地还有7公里,预计1小时23分钟。
聂梁解开领带蒙住沈乔的眼睛,扣住沈乔的手腕,用皮带将他绑在床头。
他知道沈乔不会逃,但他还是下意识想用这样的方式获得一种相对的安全感:他不想看到他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或者说不愿接受即便到了今天的地步,他眼中仍旧没有自己。
很多年前在他家里,他一件件脱下那个少年的衣服,亲吻那肖想已久的身体。沈乔从始至终一语不发,只是望着天花板上昏暗的灯光,无声地哭着。
他不说,聂梁便只以为是他疼。
后来那五年沈乔越来越沉默,有时他明明坐在他旁边,或者被他按在身下任意索取,意乱情迷之时能忘却,清醒后却不得不面对日复一日增加的空虚。
而沈乔从来没有意乱情迷的时候。于他,哀莫大于心死。
他曾经以为那是因为他无法接受现在的身份,后来才明白,那是因为他在自尊之外,还有爱的人。
他看着他面前的沈乔,他同分别时几乎没有变化,手臂隐隐颤抖,本能地恐惧着。嫉妒与y-in狠在某一瞬间扼住了心神,他扳过他下颌,抛开所有的杂念,几乎是瞬间投入那狂乱的,抛开所有杂念的情`欲中。
......
“黎先生?”
酒店前台看到黎萧,眼神有些错愕。新泰酒店是沈乔名下的产业,工作人员大多资历年久,认识黎萧也不足为奇。
“沈总在这里吗?”黎萧问。
“在。”
“跟他通报一声,就说我来了。”
“这......”前台有些为难,“沈总说过他谁也不见。”
黎萧心中疑惑更甚。他看向电梯,道:“他在哪个房间?我去找他。”
聂梁坐在床边,穿戴整齐,望着沈乔睡梦中仍旧紧锁的眉头,手伸了出来,仿佛是觉得可笑,又立刻缩了回来。
他在做噩梦,而梦到的只可能是自己。
他二十七岁对沈乔一见钟情,自此除却巫山不是云,如今的纠缠不清非他本意,但毕竟是他把沈乔带进火坑后,又把他推向深渊。
他看着沈乔,眼神有些恍惚,须臾,他系上领带转身离开,口齿中似乎是呢喃着: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