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在于步蕨,他身份敏感,即便大家都知道他这马甲摇摇欲坠就隔了一层纸了。但只要这层纸不捅破,太清境就暂时拿他做不了文章。
步蕨知道他顾忌什么:“姚少司一死,你以为他们还能稳坐钓鱼船,对下界的变动视若无睹?”他走到叶汲身边,望向浩渺无垠的夜空,“太清境现在一定有人下来了,而且神位不低。可能在附近观望,也可能现在就在这里。”
叶汲哼笑了一声:“即便唐晏本人来了,也照样打死切碎,风干挂外边当年货。”
“……”
“你们居然背着我吃人!”野了一晚上不见的岐布炮弹似的冲了进来,在撞入步蕨怀中前被叶汲揪住尾巴,强行倒拉了出来,它顿时勃然大怒,“叶老三!老子给你卖命,绕山飞了一晚上,连口水都没得喝!现在只想要二大爷一点温暖的慰藉,你特么都来找茬???”
叶汲今天心情格外地好,没将它当抹布丢出去,只是随手推到一旁,和颜悦色地说:“你二大爷现在是有主的了,虽然你是只鸟,但勉强算是个雄x_i,ng。注意着点分寸,知道吗?”
岐布呆若木j-i地站在窗台,看看叶汲又看看一言不发,显然默认了这个事实的步蕨,顿时悲怆得不能自已:“二大爷啊!!!你是不是被叶老三下了mí_hún咒啊!!!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叶汲这老流氓了呢?你知道,你当年是多少少男少女的天王级偶像吗?他们要是得知你挑来挑去,挑中了这货,得多心碎啊!”
“别给老子在这号丧了!多少少男少女都特么八百年前死绝了!”叶汲对步蕨之外的人的好脾气只能维持一刻钟不到。
岐布仗着步蕨在底气足,愤然怒指:“叶老三你这个畜生!二大爷可是你亲哥!你这是乱/伦你造吗,会被和谐的!”
步蕨:“……”
叶汲冷哼一声,表现得极其不屑:“神仙的事能算乱/伦吗?”
岐布舌头打结,一时找不到话来唾弃这个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的人。
步蕨叹了口气,问岐布:“你找了一晚上,发现了什么吗?”
岐布还沉浸在叶汲这坨狗屎居然真的采到了鲜花的忿忿情绪里,恹恹地说:“什么也没找到,这里比火葬场里烧出来的骨灰还干净。空气质量指数39,2.5低,全国环境排名指数前十……”
它没念叨完,就被叶汲施施然打断:“媳妇儿,晚上没吃饱吧。我给你炖个汤,加道夜宵吧。反正这老鸟除了浪费口水也没别的用了。”
“……”岐布心想,他妈的,老子到现在一口没吃,但快活生生被你们的狗粮给撑死了!它干巴巴地说:“虽然这儿没看到鬼魂,也没有闻到妖气,但是我路过某一个地方的时候。”岐布椭圆的眼睛里滑过丝疑惑,“听到了个很奇怪的声音,像沙子流动的声音,几乎一秒间就没了。”
岐布形容的声音范围很广,可以联想到很多东西。
步蕨沉思着看了叶汲一眼,发现他也看了过来,步蕨扬了扬眉:“去看看?”
叶汲伸了个懒腰,浑身慵懒一扫而空:“老鸟,你在哪听到那声音的?“
岐布不太确定地指了某个方向:“西南那块,具体从哪里传来的我不确定。”
“要你何用。”叶汲嫌弃地打发它去看着沈元,自己直接翻窗出去,自然而然地朝着步蕨伸出双手,“来,老二。”
步蕨望着男人那双长有薄茧,略显粗糙的手,他想对叶汲说,他没有脆弱到需要像呵护温室里的花卉一样小心翼翼护着捧着。可当他对上叶汲含笑的双眼,怔愣一下后沉默地握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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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过大半,步蕨和叶汲两人顺着岐布所指的方向找过去。说来奇怪,从上到下,宗家这么多房子,此刻安静得不可思议,山上山下,连一盏路灯都没有亮起,黑暗完全统治了这个地方。
叶汲给了个y-in森又j-i,ng准的比喻:“比坟场还静。”
“雾很重。”空气里的水分含量已经超过了人体的舒适范围,步蕨呼出口气,白茫茫的雾气散开一瞬又聚拢回来,“潮s-hi,y-in冷,这种地方竟然没有鬼魂。”
叶汲挑出军刺,一束亮光从刀柄s,he出,毫无阻碍地穿透雾气照亮前路:“越干净,说明底下藏着的东西脏得越超乎想象,老二。”
“嗯?”
“你今天问我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步蕨突然发现叶汲和他的本体真得完全没有相似之处,虽然很早前他就发现了这个事实。水流的柔和纯善在这个男人身上毫无体现,从年少到现在,叶汲给他的感觉都是锋利而冰冷,不动声色地给人致命一击。
虽然比不上叶汲的如履平地,步蕨的步伐并未落后他多少,他慢悠悠地回答:“一个假设而已,不用多想。”顿了顿,他的声音显得很平静,“我没有过这方面经历,经验生疏,措辞可能比较不太准确,下次我尽量改进。”
叶汲哈哈哈大笑出声,笑得步蕨面无表情,笑到一半叶汲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等等,老二!什么下次!你还想和谁有下次!”
“……”步蕨头疼地在他j-i,ng健的后背上推了一把,“别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