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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三点半,步蕨疲倦至极地窝在松软的被褥里,痉挛过度的身体尚未恢复过来,难受得他时不时皱一皱眉,睡得并不踏实。叶汲手指轻轻地抚过粘在他耳垂上的发丝,步蕨大概真的累惨了,任凭他如何揉搓那敏感的方寸之地始终不为所动地进闭着眼,实在被欺负得很了,鼻腔里发出声模糊的轻哼,将红晕残存的脸向枕头里深深地埋一埋。
幼稚的举动让他终于稍微贴近这具身体应有的年龄。
叶汲轻笑出了声,眼中满是让人怦然心动的温柔。可笑容刚在他俊美阳刚的面容上浮现,又被声势浩大的雨声冲淡,他赤着结实的上半身靠在床头点了一根烟,透过袅袅升起的烟雾看向幽邃的雨夜。
这个季节的燕城绝不会有这么强的降水,一条蛟龙,哪怕离登云成龙只有一步之遥,也没有能力c,ao纵这么汹涌的降水,尤其还是在燕城这个地方。何况太清境绝不会坐视不理,可雨已经下了半夜,这说明什么呢?
叶汲心想,是他们大哥忙着应对雷部众神的“逼宫”,还是太清境已经对凡间的局势有心无力,无法尽数掌控。在这一系列事件中,他像一个双目失明蹒跚行走的瞎子,走到现在终于隐约摸到了一条绳索。他可以确定这条“绳索”与一千八百年前的“载川之变”有关,甚至也许更为早远的时代,在他懵懵懂懂神智未开初开时。
因为在他有记忆后,三界里发生大大小小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只有天地初开的太古时期。
云骁,宗瑛,蛟龙,还有太清境的文华上吏……叶汲将他们一个个串联起,又一个个否决。
不,他们充其量只是这些事件中暴露在明面上的棋子,还不够格充当步蕨处心积虑取回黄泉眼中神力的对手。
那个对手必然十分强大,强大到可怕,所以让步蕨迫不及待地找到黄泉眼。
他,会是谁呢?
烟蒂烧到指尖,一只手将它掐灭丢到床下,又飞快地缩回被窝里,这个动作行云流水到叶汲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老二?”他低头轻声唤了声。
被窝里的人闭着眼,呼吸均匀,刚才的举动仿佛是在梦游,过了小会咕哝了声:“还不睡啊。”
叶汲失笑,呲溜滑进被窝里翻身将人搂进怀中,满足地嗅了嗅他发丝间洗发水留下的清香:“二哥,你怎么突然……”
步蕨眼皮都没睁,捂住他的嘴,才消退的绯红迅速地占领耳尖脖颈:“吵死了。”
叶汲大掌摩擦在他滑腻的腰际,偏不如他愿地在他耳畔边窃笑低语:“我让你平时多锻炼,柔韧x_i,ng那么差,腿才拉那么高就喊疼。”
步蕨一掌掐住他的脖子,翻身而上结果牵扯到某个部位,脸部肌r_ou_不自然地扭曲了下,又立即恢复正常,古井般波澜不惊的眼睛居高临下冰冷地看他,“你有完没完?!”
叶汲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又蠢蠢欲动起来,手掌向后一滑一捏,回味无穷地舔了舔嘴角:“你要是同意,老公绝对可以陪你玩上个几天几夜。”
“……”步蕨开始反思自己在对叶汲的幼年教育到底哪里出了偏差,让他变成今天这副脑子里只有黄色废料的德行?
“好了,睡吧。”叶汲霍地拉起羊绒被将步蕨兜头包起来,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恐吓他道,“再乱动,真做得你下不了床了!”
步蕨本来累得眼皮打架,温暖的被子带着浓浓暖意裹在身上,困意更甚,勉强撑着满脸冷气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趴了下来。
黑暗中,叶汲粗糙的掌心摩擦着步蕨的侧脸,抬起他的脸。
步蕨不堪其扰地皱起眉,唇上却突然落下个轻柔的吻和一句轻不可闻的低语。
步蕨神情蓦地一僵,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搂住他的脖子,与他接了一个缠绵长久的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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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汲三天三夜不下床的伟大畅想终结在凌晨时分陆和打进来的电话,接电话时他状态相当狂暴,可惜陆和通过无形的通讯信号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欲求不满:“叶汲,你马上和步蕨来办公室,这里有个突发情况!”
“领导!”叶汲轻手轻脚地拍拍被窝里不安动起来的步蕨,咬牙切齿压低声音说,“你知道现在几点吗?你知道正常夫妻间这时候处于什么状态吗?你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句话吗?”
“……”陆和被他连着三个知道质问地哑口无言,过了一分钟反应过来顿时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说,“啊?这样啊,那那打扰你们了啊。这个,真的情况有点特殊……”
“别特么给他废话,我来!”冬无衣抢过电话,极具冲击力的男声爆仗似的炸响在那边,“叶老三!你别吹牛逼行吧,你要是那么轻松睡了二爷,我直播剁x!赶快滚过来!”
叶汲气得笑起来,没留意对方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冬傻逼你现在就可以拿刀准备开直播了,老子昨晚和你二爷春风一度……”
他话没说完,清醒过来的步蕨截走他电话,声音微微发哑:“我们马上过去,半个小时后见。”
说完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冬无衣对着手机呆若木j-i。
陆和看他魂不守舍,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难道叶汲那边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