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蕨心平气和地问:“要出门?”
青年的脸上比上次见面时稍微多了点血色,也只是稍微而已,整个人仍是病怏怏的,叶汲鬼使神差地,嘴上没把住门:“你是不是受伤了?”
这回轮到步蕨怔住了,点点头又摇摇头:“之前在地震里受过伤,现在养得差不多了。”
“地震?”叶汲挑高了三个音阶,忽然心有所觉,“哪儿的地震?”
步蕨报了个地点,叶汲沉默了一会,朝他竖了竖大拇指:“兄弟,我敬你命大。”
虽然这货半死不活的样子完全不像外伤所致,叶汲心里啧啧称奇,看上去倒像是在深山老林里被小妖j-i,ng吸干了j-i,ng气。
“算了,既然遇上了这门也就不出了。”叶汲拍拍车门,“上车,正好小陆刚才说趁着人齐开个会。”
沈元摸不着头脑:“马上开会你现在出门?”
叶汲嘴一咧,露出个分外慈祥宽容的笑容:“老子乐意~”
“……”沈元的小爆仗一点就着,可惜还没炸开被步蕨一头摁进了后座。
大学里人来人往,叶汲的大悍马慢腾腾地爬着,时而能见两辆小黄车潇洒地从旁飞速而过。这时他倒是一点都不急了,单手划开电话按了个号码:“老三今晚的场子我就不去了,单位有事。”
那头吵吵闹闹的一阵哄笑,连坐在副驾驶的步蕨都能听出个一二,对方似是不相信叶汲的说辞非闹着要他过去。
叶汲从耳后摸出根烟,骂骂咧咧:“滚蛋!老子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国家公务员,朝九晚五得按时上班知道不?不说了,开车在。什么,边上有人?是啊,是有人。”他愣了愣,下意识地瞄了眼副驾驶上的步蕨,两人的视线恰好撞在一处,叶汲立即摆出副正色不耐烦地怒斥,“不是嫂子,没嫂子,一大老爷们!今儿真去不了,改日等你们回来我请客场子随你们挑。”
挂了电话他就往裤兜里摸打火机,步蕨随口问了句:“晚上有饭局?”
叶汲摸了半天摸出打火机,漫不经心地说:“是啊,老战友回京了,聚一聚。”
烟还没点上,步蕨自然而然地抽走他的打火机:“后面有未成年。”
叶汲叼着烟呆呆地看着他。
沈元立即来劲了:“对啊!人家才十六岁,祖国的花朵知道不!你好意思荼毒我吗你!”
叶汲匪夷所思:“不是,他又不是我的种,我惯得他???”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哇,我要哭了,昨晚的点击和评论仿佛被吞进了黑洞里。甜心你们去哪了,都去考四六级了吗!!我需要你们爱的评论啊,呜呜呜~~~
第七章
越野车穿梭过各式教学楼方向一打拐入条绿荫交盖的长道,刹那所有喧嚣闹语如潮水般褪去,遥远得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只余下秋蝉贴着树声声不歇的聒噪。
搁平时,沈元一定j-i,ng神抖擞地点评下这处布阵人的手法。今天不行,刺激太大,人缩在后座y-in郁得能拧出盆水。
刹车一踩,越野稳当当地停在了栋红砖小楼前,叶汲拔了车钥匙,脚一勾将门踢上,两指夹下墨镜,较常人更为深邃高挺的眉眼深沉地看着红砖小楼:“我打心眼里佩服找到这地当办公楼的人,真他妈有品位,依我看干脆设在八宝山陵园里不是更有气氛?”
小楼是上个世纪初的建筑,步蕨估计和燕大的校史有得一拼,叶汲的话糙但这楼确实y-in气浓郁得过了头,九月份秋老虎还张牙舞爪在,他们站在楼外森森寒意顺着小腿肚向上爬。
“地下埋着东西。”步蕨低头看了看脚下的灰色石板,历经百年岁月侵蚀表面坑坑洼洼辨别不出原来模样。灰扑扑的鞋尖碾了一碾,重重尘垢下的板面竟露出清晰的流畅线条,云水相连,山峦叠起,四方勾着一圈密密麻麻的咒文,步蕨只看了一眼,“镇邪的。”
叶汲闻言扭过头来看了看他,那一眼里闪过的东西谁也没看清。
沈元听了收起别扭蹲在地上研究,疑惑地叨咕着:“镇邪的咒文有八百我起码见过七百九十九,这种从来没见过啊。”
话音未落屁股被人不轻不重踢了一脚,亏得他下盘功夫扎得稳没一头栽了个狗吃屎,踢人的还颐指气使地吆喝了句:“好狗不挡道。”
沈元勃然大怒,前仇旧怨攒在一起轰地炸了,lu 起袖子就要开/干:“姓叶的!咱两今天第一次见面你这明枪暗箭地就冲我来了,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叶汲鼻腔里哼哼两声,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双臂环在胸前冲他一笑:“谁让你姓沈呢?”
“可真够贱的,”二楼趴出道艳丽身影,青色旗袍凹凸有致,梨花短烫下烟视媚行的一双眼,长长的烟杆点着饱满诱人的唇珠,“三大爷,这么多年您这德行一点都没变啊。”
叶汲眼皮儿都没撩,焦躁地拉了拉领口:“真是牛鬼神蛇都给找来了,搭台唱戏呢。”
窗口又探出个人头,谨慎地和旁边的美女保持距离,朝着步蕨他们挥挥手:“叶哥,步知观人到得差不多了,你们快上来吧。”
美人红唇一掀吐出个轻飘飘的烟圈,勾人的目光依次滑过在步蕨身上顿了顿,冲他抛了个媚眼,扭过蛇腰婷婷袅袅地离开了窗口。
美色迷人,沈元缓过神不可置信地问步蕨:“这他大侄女?”
步蕨迟疑了一下,看看叶汲小声说:“是不太像。”
叶汲冷冷笑了笑:“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