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倚门,心里十分失落。这两人,一个问剑崖首徒,掌门座下弟子,一个是回春峰首徒,涉猎极广,俱是昆仑宗十分耀眼的人物。她先前听闻他们兄弟感情极好,却没想到外人连想c--h-a.不进去,唉。
☆、问剑崖
当夜沈画睡在洛九韶的房间,洛九韶盘腿坐在他身边打坐修炼。
他俩竹马多年,进昆仑宗之后就经常你在我房里打坐,我在你床上睡觉。不过洛九韶因为一进宗门就筑基了,因此常常是洛九韶御剑飞行去回春峰找沈画。又因为回春峰茂林修竹,进门的弟子多为非战型灵修,大多兼修医术和种植,因此整座峰的灵力都十分温和,根本不适宜洛九韶这样杀伐之气甚重的剑修每日清晨的练剑。因此往往洛九韶打坐一整晚后,清晨还要御剑飞回问剑崖练剑,然后午后再来找他。
沈画在多次劝阻他无效之后,便干脆每次在两人一同完成事项之后让洛九韶带他回问剑崖。反正他在哪儿都能修炼,只是这里适合他吸收的灵力没有回春峰那么浓郁罢了。
翌日沈画起来的时候,洛九韶已经出门练剑了。桌上摆着个食盒,是洛九韶给他拿的早饭。他用清洁术清洁了自身,吃过饭后就去看洛九韶练剑。
探渊被握在手里,在空中舞动,耍出招招j-i,ng妙的剑法。乌沉沉的剑身上剑气激起数丈远,在山顶竹林间势不可挡,割破无数粗壮的竹子,惹起万丈尘埃。一套剑法下来,洛九韶收势,看向一旁的人。青衣半旧,逆光而立,衬着身后初升的朝阳,只觉清俊出尘。
“起来了?”
“嗯。”
短短的对话过后,两人便不再言语。洛九韶继续挥剑,沈画则在旁边的岩石上坐下,盘腿开始打坐。其实他本没有必要出来,在床上打坐还没有罡风侵扰。不过沈画觉得这不是必不必要的问题,他睡觉的时候,洛九韶在他身边打坐。那么洛九韶练剑的时候,他也应当在洛九韶身边打坐。况且这一块是大片的竹林,罡风吹过来已经弱了很多,他经受一些对修行和炼体也有益处。
打坐两个时辰之后,日头正好,正是明亮而不失温柔之际,沈画便拿出昨日在藏经阁影印的那本《神器炼化录》来细细地看。这书的内容虽然颇有些诡谲,但其中炼器的思路和手法却十分新颖,还提到了许多炼器的天才地宝,沈画也算以涉猎甚广闻名昆仑宗,这其中的一半也只是略有耳闻,还有一半更是听都没听过。沈画有些怀疑这些天才地宝的真实x_i,ng,可书中却将这些材料连在哪里可能出现,生长周期亦或是习x_i,ng都记录得十分清楚。沈画不敢妄下定论,但心头隐隐觉得这部分内容是不是撰书之人听来的传说或者只是一些臆想罢了。
洛九韶在他旁边坐下的时候,沈画才发现日头已经快要到顶中央。洛九韶瞧见他手上书的封皮,道:“神器炼化录?你要兼修炼器吗?”
沈画摇头,也不瞒他:“没有,我想给你设计一个法器。”
洛九韶一扬眉,笑道:“可以啊,那到时候我炼器,你要在旁边陪着我。”
沈画笑道:“自然,那还用说。”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洛九韶便准备领沈画去问剑崖山腰的膳食堂。他俩刚起身,便见旁侧的小道上走来一人。
沈画道:“孟师兄好。”
孟清已入筑基,自然早就发现这俩人了。他一脸无畏地回道:“沈师弟好,洛师兄好。”
对面洛九韶瞥他一眼,道:“这是第几件了?”
孟清不为所动。
他是单一风灵根,所以师尊就把他派到“听风吟”去练剑。他刚听的这名时还暗自窃喜,觉得名字这么好,必定也是个好地方。没想到原来这是个崖口,四周毫无遮拦。本来问剑崖上就八面罡风,这一处尤为厉害,他刚去时才将将炼气,别说提剑,在崖口上连眼睛都睁不开。孟清先开始在“听风吟”上从早到晚打坐了整整月余,每天早上战战兢兢地去,晚上破衣烂衫地回,才终于能在罡风中勉强睁开眼睛挥两下剑了。
那段时日简直不堪回首,孟清几乎成为全昆仑宗换衣最勤的人,其他男女老少都比不过他。宗门每月给他下发的灵石泰半都被他哭哭啼啼地拿去买衣服了,每次只能对着山脚下摆摊卖吃食的小贩眼巴巴地瞅着。直到近两年上了筑基,他得空就勤做任务,才终于有了余财去挥霍,衣服的品阶也上了一个档次,至少可以半月一换了。
孟清很骄傲,孟清很自豪。所以他丝毫不为洛九韶嘲笑的话所动,只是一心一意地传达消息:“过几日呢,是俗世里的中秋,刚好跟小师妹的生辰就差了一天。掌门说今年是小师妹拜入师门第一年,干脆庆祝一下,两个合一块过了。七日后让大家到水月峰去赏月。”
洛九韶面无表情道:“我看是你馋月饼了,才撺掇小师妹让师尊来的这么一出吧。”
孟清笑嘻嘻道:“也不能这么说啦,我们内门子弟确实好久没聚聚了。不能总让我们每天轮流被你俩卿卿我我缠缠绵绵虐一番,要虐也要一起被虐不是?上回云溪师妹都哭到我这里来了,问我为什么你如此铁石心肠,却唯独对回春峰首徒柔情似水。我能说什么,我只好说,可能你只想跟沈画过一辈子吧……”
洛九韶脸黑的跟什么似的。沈画拦着他,对孟清笑笑:“孟师兄别总逗他了,还是回去赶紧把衣服换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