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穆抬头凉凉地瞪了他一眼,不满地嘟囔:“要是不小心真给伤到了,以后怎么办?命根子,你懂不懂?”
朱清和想到昨天他难耐地想要进入,最后被反应过大的自己给弄得捂着呻/吟疼痛的模样,又无奈又好笑,向来一本正经的人突然有一天露出这副表情自然有些稀奇,他认真地说道:“许是还没不到那一步的时候,对不住,是我的错。你要不要紧?”
阮穆抬起头,手刚抓着他的胳膊,听到门被人推开,大大咧咧地说道:“两位老板,我还是决定回来……”
宋钊微楞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待到那两人分开,他尴尬地说:“我在那里觉得怪无聊的,条条框框太多了,我本来就读书不好,让我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写什么思想道德笔记,还不如杀了我痛快。我思想觉悟在,但是组织语言的脑子不在,不适合,还是在这里给两位老板开车的好。”
朱清和看他笑得讨好的样子,也跟着笑道:“哪里都能让你施展拳头,正好今天他要去市区开会,你送他去吧。他崴到了,你路上多照顾点。”
阮穆更加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收拾好要带的材料,他今天还得继续去谈建新厂的事儿。其实朱清和昨天碰的那地方已经好多了,只是忍到一定份上了却不得疏解,任是神仙也不太高兴,谁知道这人当他真伤了,还照顾……懒得理会。
宋钊跟着出去,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刚才朱总一副慵懒的样子靠在办公桌上,太阳光打在他的肩膀上勾勒出迷蒙的轮廓,而阮总看着不高兴,可那双眼睛里却藏着让人看不懂的光,说不上什么,但是意外的平静,就和电视上演的一样。
阮穆这一场会开到天快黑都没见人回来,朱清和这阵子也懒得回家,肚子饿了去食堂里找点吃的,吃饱了上来睡一觉也就是了。这阵子的生意很好,那次领导视察之后,瑞和超前的管理理念在全市推广开来,有不少企业上门来寻求合作,所以账上的钱也越来越多。上辈子最缺的就是钱,而这辈子却多的花不完。
曾有人说愿意将手里的煤矿转让给他,瑞和现在风头正足,收一座煤矿想来不是什么难事,现在成了口碑企业,更能带动经济增长。朱清和没有答应,他不想贪多嚼不烂,而且他也没打算在能源行业多逗留,风光无限之后是一片冷寂。人都是现实的,加上他又是活过一辈子的人,没道理知道前面是个坑还往下跳。
他出行不便,姑的饭菜让阮穆带过去了,身体康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愿姑能早点好起来。
阮穆从市区回来就回了家,王老师看到他也很惊讶,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吃饭了吗?这阵子不忙?”
阮穆笑道:“忙啊,但是不能忘了您。这几天真是辛苦您了,家里的事情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王老师笑着摇摇头:“多少年了,早习惯了,就是没几天要回去了,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来这里,心里怪难受的。一眨眼的功夫,我在这里也快十年了,有感情了,舍不下啊。”
阮穆帮着王老师收拾菜,一边说道:“想回来就和我说,我去接您,我和清和的厂子在这里,走不开。只是我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又要分开了。”
王老师一边和面一边说:“回去了也好,省得有遗憾,你不一样,年轻人就该多在外面闯荡,只是累了记得回家来,别委屈自己。你爸他……”
前几年阮宁曾来这里y-in魂不散了一阵,正好那阵王志文在这里,所以……很常见的法子但是很管用,阮宁应该死心了吧?她有时候回去,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总会撞到他了,人和人的缘分说尽就尽了。
阮穆知道妈这年刻意不去听和爸有关的一切,这样自欺欺人之后只能让自己难过,他笑着说道:“他挺好的,现在站的位置越来越高,人也越来越不好说话了,我还挺怀念当初的他。妈,什么时候回去了,你们见个面吧。我爸,他其实住医院做了个手术,没让往出传,所以您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天天怕自己会死,好几次都想给你打电话,但是又不敢。说怕打了,又没……到时候你会当他是个骗子。现在虽然好了,但是身体却差了很多,我觉得他老了很多。”
王老师的脸色一阵僵硬,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变成了一道叹息。
好一会儿她才说:“这边已经定好别的老师来接替我的职务了,所以我大概这个月底就能歇下来了。我本来在犹豫,要不要多待两天,既然这样,我还是早点回去吧。人上了年纪,好像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有清和那个孩子在,我很放心。”
阮穆的眼前一亮,知道了什么却不说破,这世上有多少人在口是心非中将自己的一辈子给断送?幸好还不算晚。
“要是不忙,你回来把清和带上,反正现在也有住处,这么多年,习惯把他当自己孩子看待了。说是不在乎,但是爹妈不能自己选,他心里应该很难过吧?趁着我在,多和他说说话,开解开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