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叔吃完饭就开始发困,说了一早上,该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打了个长长地哈欠冲着两人说道:“你们要是困了去罗勇那边歇一觉,阮穆陪着我喝了不少。”
阮穆笑道:“我不困,出去吹吹冷风就清醒了。清和的老屋子也有阵子没收拾了,不住人再不打理废的更快。”
罗叔笑了笑:“你们忙你们的去,我是老了,受不住了,中午总得睡一觉。不然要是下午有事,脑子里全是浆糊。”
朱清和说笑着从罗家出来,本来要叫着罗勇一块去,谁知道他躲躲闪闪地说不必了,怪里怪气的,朱清和也不强求,和阮穆一前一后地往老窑去。
阮穆跟在他身后,等确定没人经过,这才从裤兜里伸出手去拉那人,笑着说道:“你就是心软,这种事情要是不果断,以后就跟熬粥,越来越粘,总有一天越来越说不出口,也变得更加麻烦。不如痛快一点,谁都不用麻烦,再结实的心脏也受不了你一次一次地去应付那些相亲对象。”
寒风猛烈,不过才走了几分钟的路程,两人的脸被冻得发白,浓浓白雾从嘴里喷出来,很快散去。朱清和但笑不语,在要拐进回家的那条路时,眼见前方走过来一个长得圆胖的年轻人,正是张绣的弟弟,不等朱清和急,阮穆当下放开手。
那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y-in阳怪气地说:“朱清和,是你把我姐给藏起来了吧?不然怎么会大过年的都不回家?你把我姐给交出来,我城里的姐夫都找上门来了,你别以为你现在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要是给我们找到蛛丝马迹,看我们张家怎么和你算账?”
朱清和还没出声,阮穆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 低矮的人,冷笑道:“你们张家的人一个一个可是吃香,当谁都看你姐是天香国色,还犯得着藏?倒是你们自己也不嫌丢人,卖女儿换媳妇,连娶媳妇都这么难,以后的日子,我真替那位眼睛没擦亮的姑娘愁。”
阮穆这是光明正大的骂人了,张绣的弟弟虽然被家里养的跟个大少爷似的,但是骨子里还是有几分血x_i,ng,他这辈子爹妈都没这么说过他,平白无故的连着受这些外人的气,当即怒道:“你们也别太过分了,不愿搭理你们还真当人没脾气?我告诉你朱清和,别把话说的好听,你要是不把我姐给交出来,我们就去报警,说你抓了我姐。”
朱清和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村里怎么出了你这么一条胡乱咬人的疯狗?红口白牙的乱讹人,有本事去告,我等着你带人上门来和我对峙。”
朱清和懒懒地打量他两眼,声音里照旧一片冷意:“有手有脚的人,做什么不好,天天等着人把饭喂到你嘴里。别说你姐寒心,要换成是我,我也走,不走等着给你们吸干血?差不多也该有个度。”
朱清和的话音才落,便见那人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想也没想就冲了过来,阮穆要帮忙,朱清和冲着他摇摇头,伸手扯着来人的胳膊转了个圈,冲着屁股上就踹了一脚,冷哼一声道:“以前没发现,现在倒是什么人都赶着凑上来找我的麻烦,都想靠这个发财?盖上被子睡一觉最可能。别以为老虎不发威就是病猫,往后你最好客气点,不然我不会嫌费力气。”
朱清和弹去身上因为方才大动作而沾染上的尘土,和阮穆继续往家走,连看都没看那人一眼。
阮穆却是笑着说:“本来我还有点晕乎,现在可算是彻底清醒了,我本来想出面保护你的。以前我一想到那个张绣惦记你,心里就怪不高兴的,倒是没想到她还有点这点勇气。”
朱清和嘴角勾起一抹笑:“那天在路上遇到,我和她说了两句话,估计是听进去了,所以才走的。也算她脑子转得快,跑出去也不见得不好,反正什么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全看她怎么选择了。不说他们了,反正以后我就当没这个同学了,应付这种超出同学关系外的人最麻烦。”
阮穆却不以为然,虽然没说出口,但是想到周维申那个人在眼皮子底下作乱,心里还是有点不痛快,不过看在朱清和难得和自己说好听话的份上,就算了,顶多以后他想想法子,是给绵宏提个醒撵人还是自己多跑两次亲自盯着新厂子的工程。为了自己的一辈子,勤快一点没什么错。说起来朱清和手里还有一亩地,虽然这几年都是刘叔帮着打理,不过两人要是闲着没事做,一起下地培养一下感情也好。
回到老窑,虽然不算太冷,但也不热,两人忙忙碌碌地收拾了好一会儿才把火给生起来,等屋子暖和了,又开始忙着收拾灰尘,两人搭伙干活自然快很多。这么久没住人,被子也没晒过,就算放在箱子里也不好盖,两人就这么躺在散发出热意的炕上:“我知道你在罗叔家里睡不舒坦,把外套脱下来盖在身上将就一下,等醒了酒就回去吧。明天该去富满叔家了,都是对我好的人,总不能走过场似的,多难看?”
阮穆听话的躺下来,头枕着胳膊,眯着眼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的安排,什么事都大不过领导去不是?”
朱清和伸手替他往上拉了拉衣服,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挡在他头顶,要是着了凉,身体都得跟着受累。
阮穆原本还想和朱清和说什么的,但是刚躺下就困意来袭,连要说什么都忘在脑后了。
也许是这阵子想的太多的缘故,就算睡着了也是时常做些糟心不已的梦,不是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