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慎语答:“师哥说这料晶莹剔透,而且雕牛郎织女,瘦削才有仙气。”
他回头看一眼门口,丁汉白还没回来,可他等不及了,问:“师父,你觉得哪一半更好?”
丁延寿反问:“你自己怎么看?”
这话难答,答不好准得罪人,但纪慎语打算实话实说:“单纯论雕刻技艺的话,师哥比我好,他太稳太熟了,我和他一起雕的时候就非常吃惊,也非常佩服。”他顿片刻,凑近给丁延寿说悄悄话,“不过我这部分光感好,每一刀都是最好的位置,是不是师父?”
丁延寿一愣,随即嗤嗤地笑起来。他原本四个徒弟,那三个向来怕他,也恭敬,许是他带着一家之主的威严。而丁汉白难以管教,吵起来什么都敢呛呛,叫人头疼。
从来还没有哪个徒弟这样离近了,眼里放着光,像同学之间嘀咕话,也像合谋什么坏事儿。他把纪慎语当养儿,此时此刻小儿子卖乖讨巧,叫他忍不住高声大笑,乐得心花怒放。
丁延寿也压低声音说悄悄话:“是,芳许的绝活你都学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