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长自打被领养后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再加上顾溟又宠它,在美国期间已然被喂成一只冬瓜。现下这么大一只冬瓜挂在顾溟的身上,硬是把他的衣领口都给扯大了。
“不怕。”顾溟连忙拍了拍警长的脑袋,稳了稳身子才托住它的大屁股往门口走去。
卧室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她本来在低着头发呆,被这开门声吓到,抬起头结结巴巴地问道,“顾先生,您、您醒啦?”
“小雨,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
“不不不,”小雨连忙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怎么会可怕,顾先生是……很……很……”
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却又给人以强烈距离感的男人,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他从来没有把她当作下人看待,他会说谢谢,会问自己为什么不上学,偶尔会跟自己讲美国的事情,还会担心她一个人跑到离家这么远的城市里会不会不安全。
小雨只觉得受宠若惊,自己出身不好,家里又重男轻女,哪里有人这么关心过她?
掰着指头算算,距离顾先生离开这里,竟然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了。
“怎么哭了?他......找你麻烦了?”
“不是的,不是。”小雨连忙低下头,“就是,有点想您。”
这句话一说完,小雨就后悔了。
明明知道顾先生压根儿就不想呆在这里,自己又说这种话,这不是明摆着给他添堵吗?
“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我知道。别哭了,不好看。”
小雨两只手胡乱地擦了擦脸蛋。
“刚才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
“我当真变的这么可怕了吗?”
“怎么会!我是想说……顾先生……是很温柔的人……”她声音越说越小。
顾溟摸着警长的脑袋,“那现在不会再这么觉得了吧?”
小雨呆呆地望着他,张了张嘴。
眼前的这个男人,在离开的那一天,手握着一把黑色的glock 17,指向了她的雇主——顾烨。
大量警卫人员将庄园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这两位顾家的少爷,正站在一楼大厅的中心,一位手持着致命的武器,一位却将目光死死地锁定住对方。
在这可怕的静谧之中,唯独这两个正处于暴风雨正中央的人无比冷静,好像生死与他们毫无关系。
她也是第一次从那个礼貌温和的男人眼里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原来他是那么高傲的人,带着一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狠劲。
她这辈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躲在楼梯的拐角处,战战兢兢地望着大厅中央的两人。
那一刻,顾溟手里的手枪,决绝地瞄向了顾烨的眉心。
他握枪的右手臂上青筋暴起,可是顾烨又哪里是吃硬的家伙,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竟然叹口气,无奈的口气好似自己面对的是个在撒娇的孩子,“你不是会开枪的人。”
这话说得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然而顾溟接下来的举动,更是吓得她险些惊叫出声。
因为她看见顾溟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枪口却在一刹那间换了方向,顶上了他自己的太阳x,ue。
“是啊,”那一刻,顾溟勾起狡黠的嘴角,“我确实不是。”
光是想到那千钧一发的时刻,都让她直冒冷汗。
今天是距离那件事发生以后,第一次见到顾先生。
不,应该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昨天,她看见顾先生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庄园里,只不过,是以被人抱在怀里的姿态……
小雨今天兴奋得很,追着顾溟提问,“您在美国过得还好吗?”
“养了只猫。”
“噢,您有给它起名字吗?”
顾溟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冬瓜,“起了,叫警长。”
警长昨儿被带回来的时候还一直嗷呜嗷呜叫个不停,现在被人抱在怀里,一副恃宠而骄的傲娇模样,小雨觉得它着实可爱,便伸出手想要去摸。
顾溟连忙往后退一步,一只手掌护住警长的脸,以防它咬人,“它比较认生,脾气也不好……可能抓人。”
小雨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收回手来,“您要吃些什么吗?”
顾溟低声问道,“……他还在这?”
小雨摇了摇头,“顾总出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只吩咐说准备点吃的等您醒了送过来,但我也不知道您想吃什么,我又怕做早了冷了,我就……”
“没事,我不饿,就是它饿了。”
“顾总他们好像把一些猫咪会用的东西都带回来了,您要不要看看?我记得应该是都放在一楼的角落了,像是猫爬架啊,猫粮啊……我们也不太懂,想等您醒了再整理。”
“好,我知道了。”顾溟下了楼梯,小雨紧紧地跟在他身后,忙不迭地追问,“您真的不吃点什么吗?”
“我真的不饿。”
“您这一天没吃饭了。”
顾溟走到一楼大厅的角落,果真看见原来被他安置在家里的猫爬架、猫砂盆、甚至是警长的玩具——一只白色的玩具狗,都被带了回来,摆在角落里。他蹲下身来,把警长放到地上,将仅剩一点的猫粮倒进浅黄色的食盆里。
小雨站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地问,“您想吃什么呀?清淡点的,还是味道重一点的呢?”
“麻烦你,”顾溟抬起头,“能不能帮我买一点j-i胸r_ou_和三文鱼回来?”
“这些我们有啊!我让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