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位大小姐平时藏得应该很深,只是大抵对自己的敌意实在是太过赤|裸|裸以至于连伪装都快要撑不下去。连砚觉得再这样僵持下去,那位大小姐恐怕就要被逼的露出真面目来跟她一较高下,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输。
“大小姐说的那几样,子衿都略知一二。”连砚看着秦韵朝她微微一笑:“不如就挑几样随意比划一下,也好让大小姐安心。不知,秦大当家觉得如何?”
秦简有些惭愧的苦笑道:“韵儿胡闹,还请连夫子切莫放在心上。”
“哪里的话。”连砚轻抚着手上的琴,假装思索道:“不如就琴棋考一考,至于书画,二选一如何?”
听着这么大的口气,秦韵当真是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起来,谁知道还有更气人还在后头!
“一样样的来,实在是浪费时间。”连砚秦韵看了一眼,就见那位大小姐确实是有些气的不轻,她实在不是诚心想气她的,但照眼下的形势来看,不让这位大小姐心服口服,她是过不去这关的。
“我单手抚琴,单手作画可好?”连砚看似询问却将秦韵的后路直接堵死:“期间可与大小姐手谈,若是子衿败在大小姐手上,那便当这掩翠山我没有上来过,不知大小姐以为如何?”
如何?她能以为如何?这人口气实在是狂妄的很,秦韵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转身对身边的花儿吩咐道:“收拾一下,请连夫子给我们露两手。”
花儿忙小跑着将琴架重新安置,又从旁边拖过一张高几,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夏青山见要来真的,也赶紧帮忙准备一应的笔墨纸砚,只是过路秦韵身边时压低声音说道:“大小姐适可而止吧,这人是大当家特意从山下请来的,若人真走了,可就坏了大当家的事!”
秦韵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刚想再多问一句,夏青山已经走过去帮着花儿一起搬桌子椅子去,她转身看着连子衿将身上的斗篷脱下,青丝散在腰间,自顾自的低头将包裹着琴的锦缎一层层的打开,神情极为专注,如葱般的玉指划过扯下锦缎,露出了里面包裹着的一张古琴,她似乎对这张琴极为满意,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拂过,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秦韵皱着眉头,她不得不承认,这个连子衿真的是长了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难道这就是爹一定要她留下来的原因?
秦韵自忖,她这一辈子恐怕都做不到连子衿这种程度,她学诗词歌赋,她学琴棋书画,甚至连承嘉礼仪都要学,但不管她学什么,她都是山匪窝里的大小姐,永远也做不到连子衿这般大家闺秀一样的大小姐!
“你、你这琴是从哪儿来的?”
秦韵被扯的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看着一脸震惊模样的秦简,不敢相信的扶住了桌子,那是她爹,从小都舍不得碰她一下的她亲爹,竟然因为一个外人差点将她推到在地上?刚才那些争论也就算了,这会儿竟然把她往地上推,实在是太过分了!
“爹,你碰疼韵儿了。”委委屈屈的靠着桌子,楚楚可怜的咬着嘴唇,捂住自己的肩膀,一副委屈极了却又不敢说的样子,看的连砚目瞪口呆。
炸毛狮子秒变小白兔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呜呜呜呜呜呜,我爹竟然帮着外人欺负我,我委屈我不说。
连砚:……明明是自家人,而且你也不委屈。
#论媳妇儿日常变脸是怎么回事?#
☆、定情之琴
第10章定情之琴
小白兔斯斯艾艾的揉着自己的肩膀,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连砚有些恍惚,好像方才那个犀利的丫头都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一样,眼前的这位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纯良无邪的天真大小姐,可连砚知道不是,纯良的大小姐不会在一边扮演着可怜,还一边朝她挑衅的笑。
连砚就想不明白了,这丫头有什么可挑衅的?自己充其量不过就是个上山来授课的夫子而已,她才是正牌的山匪大小姐,何苦跟自己过不去?一边叹息着摇头一边给琴调着音。
至于方才那位大当家的见她这张琴时吃惊的模样,连砚选择假装没有看见。
可她选择假装,并不代表有人愿意选择跟她一起假装。
秦简原本惊讶于连砚手上的琴,中途被宝贝闺女的一声惊呼又给叫了回来,嘘寒问暖连声道歉,紧张兮兮早就把连砚跟她手里的琴给忘的一干二净,可他忘了秦韵却记得,毕竟他亲爹可是因为这张琴才忽视了她,这让秦韵不得不重视,这琴一定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来历,就算不是,这琴也一定很贵重!
“连夫子这张琴……”秦韵故弄玄虚的盯着连砚的琴说道:“来历可不一般呀。”
连砚面不改色的单手在琴弦上轻挑了一下,清脆悦耳的弦声顿时在她指尖流走:“是吗?”连砚并不接茬,淡淡的应着,神情专注于拨弄琴弦,看似内心平静无波澜,但其实心里那跟弦也是紧绷着的,这琴有何来历她并不清楚,但连砚笃信一点,无论有何来历都不会跟着土匪窝有什么关系,只是她没想到这位大小姐也是个眼光不俗之人,能一眼看出这琴的不一般,不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