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锐无奈了:“姐,能不提之前的人吗?”
“不能。”苏蕙给了他个冷眼:“当时也就是我没赶上,不然那姓霍的连同你,我两个一起抽!”
“这就是你这么多年嫁不出去的原因。”苏锐说。
苏蕙一撩长发:“我要是想嫁,咱们家门槛分分钟被踏破,你信不信?”
这个苏锐真信:“还在等那个说‘长大后嫁给你的小子’?”
苏蕙一声长叹:“不等了,一把年纪,等不动了。改明儿找个看得顺眼的,直接联姻吧。”
叉子在小布丁上戳了半天,没戳下来一块,苏蕙把小叉子丢了:“滑不溜秋的,我去找弟夫要个大点的勺子。”
苏锐一口茶呛在了嗓子里:“咳……”
苏蕙惊奇地望着他:“不否认?还真是弟夫啊!”
苏锐怕了她了:“有必要分这么清?”
苏蕙等不到勺子了,直接端起点心盘,拿叉子抵住布丁,张口就咬:“有必要啊,我得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小秦,要是弟媳,我就和对二狗子家那口子一样了。”
“拿他当弟弟吧。”苏锐很少吃甜食,他面前摆的是一份无糖的手工饼干:“那是我的底线,换个人我不会让步,但秦琅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苏蕙很不以为然:“就因为长得好看,做东西好吃?你们男人果然都肤浅。”
苏蕙吃完自己的布丁,把苏锐面前的饼干也啃了:“但愿你没有哭的那天。说实话,我想你找个乖巧听话,让往东不敢往西的。那孩子……”苏蕙指了指厨房:“你把他遮了脸,往丢人群里一扔,还是能一眼找出来。知道为什么吗?”
苏锐脱口而出:“因为他足够优秀。”
“他骨子里的自信和骄傲不会比你少。”苏蕙说:“可能他确实有这个资本,区别只在于他愿不愿意发光。如果有一天,他不愿意待在你身边了,你能怎么办?折断他的翅膀困住他?”
苏蕙说着,自己摇头:“你不会,你太容易心软。”
苏锐的神情很平静,未来的变数太多,很多事情由不得人去多想:“我喜欢他,怎么样我都认了。如果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抓住他,我一定会后悔。”
面对至亲,苏锐不觉得还有什么好遮掩的:“我能做的,只有相信他,就像他毫无保留的信任我。”
虚情假意,真情实意,其实很好分辨。
前者,再多甜言蜜语,温柔体贴,编织出的只能是一戳就碎的梦境,即便深陷其中,仍觉得身边是空的,什么也抓不住。
后者,哪怕两人只是简单待在同一空间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心里都是踏实的。
苏蕙蹭完一顿早饭,忙着赶回去给苏老爷子拜年。
临走前,她从随身的旅行包里,翻出了一副对联:“喏,每年家里的传统,虽然这些年你不在,爷爷还是会多写一份,这个是我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
所以说,是写完当垃圾丢了泄愤?苏锐想想,觉得爷爷还真干得出来这事。
“最近有拍新电影吗?”苏蕙笑着问:“爷爷为了看你的电影,都学会上网了。新上映的网上没有,带他去电影院看,他嫌晕;给他录枪版带回去,又嫌画面不清楚。难伺候得很。”
苏锐垂眸,心里挺难受的:“下次告诉我,我这儿都有。”
把苏蕙送到楼下,之前打算寄回家的东西,苏锐直接塞后备箱让她带走:“别说是我买的。”
“放心,我肯定说是我自己送的。他就算看出来,只要面子上过得去,不会当垃圾丢了的。”苏蕙上车前,用力抱了抱他:“你自己好好的。”
然后她又看向秦琅,秦琅轻轻笑了笑:“替我向伯父伯母问好。”
“唉,”苏蕙叹了口气,在秦琅肩膀上拍拍:“你也好好的。”
送走了苏蕙,两人回到楼上,一看客厅的钟,九点还不到。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苏锐问秦琅。
秦琅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一整天都用来陪你。”
苏锐转过头看他:“你最近是把奇怪的技能点,都加到情话上了?”
秦琅以为苏锐不喜欢听,于是换了个朴实说法:“我也找不到可做的事,本来打算花半天时间看书,可一看见你,就不太想看书了。”
比起看书,我更想看你。
苏锐抬手遮住了脸:“你再说下去,我会忍不住拉你回房间。”
秦琅想了想,摇摇头。
这个结果有些出乎苏锐的预料:“……”
秦琅把人抱住,手环在他腰间:“你的……腰,会受不了。”
苏锐觉得秦琅原本想说的可能不是“腰”。
“我也没说回房间就非得做……”苏锐脑袋搁在秦琅肩上:“早上没太睡醒。”
“我陪你再睡会。”秦琅轻声道。
“嗯。”苏锐应了一声,随后感慨道:“你昨天居然还有j-i,ng力收拾沙发。”
秦琅庆幸:“还好收拾了。”
“突然想到一件事。”苏锐说。
“嗯?”秦琅把人又抱紧了些。怀里实实在在的,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体温和心跳,这种感觉他很喜欢。
“我大你六岁,”苏锐回抱秦琅:“平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再过三年,我三十,你才二十四,这就有点让人郁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