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团年饭挺丰盛,难得的是不少都是他喜欢吃的。长这么大他还没发现路黎特别喜欢什么东西,因此,他暂且把这个归结为血浓于水的亲情。
三个人喝了一点红酒,路黎没喝多少,倒是路遥,平时没怎么喝酒的人,今天倒是有兴致,大半瓶都下了他的肚子,到没吃多少菜。
路黎看他这样,不赞同的说:“你平时在外面玩,也少喝点酒,少熬夜。对身体不好。”
路遥放下杯子,“红酒而已,又不是白酒。”
路黎也就不说话了。
高楷知道路遥的酒量,吃过饭,看他脸红扑扑的,挨着路黎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像只小花猫似的,忍不住微微一笑。他倒想起了些事情。
话说,去年的圣诞节,路遥的生日那天,他也是这么看着他。
路遥带着一帮子小崽子到他那边庆祝生日,闹了一晚上,醉倒了一大片。一群小孩子玩儿的很疯,几乎不知道东南西北。
那天晚上,他站在路遥边上的时候,路遥也是脸颊红扑扑的仰着头,一双大眼睛瞅着他,高楷当时下半身就蠢蠢欲动了。那眼睛很勾引人犯罪。
他倒是不觉得路遥有多浪,只是太坦白。别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显然,路遥的这扇窗户开得太彻底,让人一眼就看得见里面的一切。
所以当路遥借着醉意含糊说话的时候,他把他带回了家,做了他这辈子屈指可数冲动事情。
路遥当时还不怎么清醒,到了床上tuō_guāng了进入正题的时候太疼,他才开始挣扎,显然是没做过的雏,这让高楷当时还觉得挺兴奋。男人堆这个有天生的执着,不管你嘴巴上是不是在乎,但是上了床还是兴奋。
路遥当时哭得挺惨,但是发现无路可退之后,就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了。那天高楷没少折腾他,还见了红。他以前很少这样,虽然谈不上温柔,但是这么不知轻重也是少有的。
那时候路遥基本上还是少不更事的孩子,虽然现在也差不离。
所以事后,他还是有点自责。然而,路遥对他的痴迷却也是让他没想到的。
这小孩儿本该什么都写在脸上,可是现在,高楷却有点无法掌控的未知感,拿捏不好路遥的情绪。这让他有一点不自在,但并不足以左右什么。
吃了饭之后,三个人开了电视看春晚。只不过三个人都不是长看电视的人,看了一会儿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路黎看起来j-i,ng神挺不错,心情也很好的样子。
路遥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着他笑,心思完全不在电视上。只觉得三个人这么微妙的关系坐在一起,竟然也没觉得有多违和。
高楷也很放松,表情随着路黎的一言一语变化着。路遥很不是滋味的想:我怎么不知道你表情这么生动?
到了十点钟的时候,三个人穿上衣服下楼,开车到郊外看烟火。烟火准时十二点开始放,所以在之前,他们先逛了一圈,买了热饮,看了看这座城市新年的夜景。
平时庸庸碌碌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人,在今天都各自待在自己家里,有亲人相伴,朋友的祝福,期待新的一年有着别样的收获。他们不必应酬。所以,难得的,在农历旧的一年里的最后一天晚上,外面车流反而少了。
但是这个城市还没睡着,灯火比一年中的任何时候都要灿烂耀眼。
路遥坐在车后座上望着窗外,这才有了一点新年伊始的感觉。
郊外的旷野上面盖着一块繁星的幕布,灯光零星寥落,远处隐隐约约看得见那些均匀分割的田垄,倒真是个别致的浪漫地方。
路遥有点后悔答应路黎跟来这里了,怎么看这里的三个人里就属他是多余的吧?
因为外面太冷,三人都带着车里,等待着时间过去。
路遥坐在后面看着天空,也忍不住感叹一声,心里痒痒的,早知道应该把相机带过来。
等到快十二点的时候,高楷把围巾给路黎围上,准备下车。路黎转头想招呼路遥,谁知一转头,却看到路遥脑袋靠在车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外面响起震天的烟花绽放的声音的时候,路遥从睡梦里惊醒,车里只有他一个人,车窗外烟花五颜六色层出不穷,感觉很近,映照得夜空都黯然失色了。
路遥刚准备拉开车门,手机忽然在口袋里响了,震个不停。他拿出来一看,果然是王鹏飞,他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一阵阵的烟花炸裂的声音,他差点以为那家伙也在附近了。
这样一来,对方听不清他的声音,他也听不清对方的声音。但不知道为什么,谁都没有先挂断电话。
路遥拉开车门,刚直起身子,整个人就呆了。
不远处,相拥着两个人,在绚烂的烟花中热吻,这两个都是男人。一个英俊沉稳,烟花的火光映照下从他的侧面看他的面庞冷硬如同刀削;另一个沉静如水,面容中有三分和他相似,但是气质温润,即使紧闭着双眼,也能想象得出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种凌然不可侵犯的高雅气质。
上天长了眼睛,会把相般配的两个灵魂绑在一起,让其他的仰慕者以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度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然后打上happy end的标签。
路遥重新坐回车上,脑子空荡荡的,听不到外面震天的礼炮声和手机里的夹杂着某个人说话声的鞭炮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大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