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此雀跃的人,风啸然的脸色也不由得和缓。看得出然儿过去在生活得很好。不过这里算得上是世外桃源了,难怪这人会喜欢。走了一段路,几栋木屋隐隐透了出来,孤然放开爹的手脚步轻快地跑过去,他们到了。
“爹,就是这里,我和老爹的家。”孤然的眼眶s-hi润,绕着木屋转了两圈,好像又回到了和老爹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孤然拉着爹哽咽地说:“爹,这里是菜地……这里是,老爹的药圃,还有那个……是老爹给我做的吊床。”思念的泪水滚落。
风啸然弯身吻上孤然的眼睛,舔去他的泪。他不喜欢这个人的泪,即使是为疼他的老爹而流,他也不喜欢。孤然仰头看着天问:“老爹会在天上看到然儿对不对?”
“会的。”一定会的。
抱紧爹,把自己的眼泪流在爹的怀里,孤然点点头。回到谷里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思念老爹,思念老爹对他的疼、对他的宠。孤然此时并没有发现,他同老爹之间的感情才是真正的父子之情,而他对自己亲生父亲的感情却是不同的。但对现在的他来说,他唯一能理解的只有亲情,直到多年之后他才明白他对“宵”抱着的是怎样的爱恋之情。
跪在老爹和哥哥的墓前,孤然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向老爹述说出谷后发生的一切,就好似老爹还活着。“老爹,然儿见到爹了,爹跟然儿一起回来看老爹。老爹,然儿不孝,出谷这么久才回来看您,不过然儿知道您不会怪然儿……”眼泪掉了下来,被人拭去,孤然抬头朝对方笑笑,继续说:“老爹,哥哥好吗,您有没有见到哥哥?老爹,然儿现在很好,爹很疼我,您不用担心。”风啸然蹲在孤然的身边和他一起烧纸,脸色说不上好。
收拾干净屋子后孤然就迫不及待地来看老爹了,他想好好和老爹说说话、看看老爹,却不知他的无心之举让某人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风啸然一直认为自己在孤然的心里是最重要的,现在才发现在这人的心里古怀意是比自己更重要的存在,重要到若古怀意还活着这人会毫不犹豫地和古怀意走!想到这里风啸然的脸色就怎么也好不起来,过去的八年古怀意在孤然的心里早已扎了根。哪怕他现在已经死了,他对孤然的意义也仍比自己要来得要重。他得加快动作把他的然儿“抢”回来。
不清楚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和老爹讲完话的孤然在爹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双腿因长时间跪着而酸麻,哭过的眼睛红红肿肿。不过和老爹聊了天之后他的脸上扬起笑容,带着满足与重逢的喜悦。风啸然更不满了,抱起人就往木屋走去,口吻冷漠地说:“我们要住几日才走,何必急于一时?”
“爹?”看出爹似乎有点不高兴,孤然这才想到刚才他都没有怎么理爹,马上抱歉地搂住爹的脖子。风啸然站定,眼神灼灼地看着怀里的人说:“宵,叫我宵。”
不是说没有外人的时候叫爹吗?孤然四处看看,确信这里没有外人,还是他没有发现?“爹?这里有外人?”想想又不对,老爹说过这里外人很难进来,怎会有外人?
风啸然沉声道:“然儿,古怀意比爹更适合做你的亲爹,所以你不需再叫我爹。”孤然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慌着张嘴要解释,呼吸被人瞬间夺走。大步走到木屋前一脚踢开门,把被吻得浑身发软的人放到床上,风啸然覆上去,哑声说:“然儿,你是我的儿子,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但相较于做你的父亲,我更想要的却是另一种身份。”
“另一种身份?”慌乱被疑惑取代,孤然不懂爹不做他的爹还能做什么?
“然儿,我更喜欢从你的嘴里听到‘宵’这个字。”
“宵……?”孤然不懂,可是爹的眼里没有一丝的怨恨或是讨厌,他不安的心渐渐放下。
“我喜欢听你这么叫。”父亲不会对自己的儿子产生yù_wàng。
孤然凝视着爹,爹的眼神是那样的急切,爹搂着他的手是那样的用力,爹……不是因为讨厌他才不让他喊爹的。露出温润的笑,孤然双手捧住爹的脸,只要爹不恨他不讨厌他,那叫爹什么都无关紧要不是吗?红唇开启,心尖儿都莫名地发颤了。“宵……宵……然儿今后就叫爹爹‘宵’……”双唇再次被人擒获,孤然异常配合地启唇迎接那霸道的舌闯入。他要去查查,为何每次宵亲他的时候他会这么晕?心跳得这么快?父子间除了亲还有什么可以做的?他也想对爹,对‘宵’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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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命苦啊……某人把本属于自己的事丢给咱们,而某人却陪着佳人出外游玩。天理何在啊!”龙天行丢下笔,瘫倒在椅子上,双眼青黑,好像几百年没有睡过觉了。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某人是楼主,我们这些打杂的又能怎么办?”陆文哲的口气很冷,虽不似龙天行的眼圈那么黑,但充血的双目同样显示出多日的辛苦。
“陆大哥,等小然回来后我要跟他说以后他要是准备出门的话一定得提前告诉我,我好出去避难。”风岩坐姿不雅地斜躺在软椅上,见自己的兄长仍在埋头苦干,他朝对方竖竖大拇指,厉害。
风海头不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