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以为水沉就是沉水的,那是错误的理解!
实际上,很多‘水沉’沉香不一定是沉水的,因为它在形成之初可能是被自然界其他的作用力牵引至水底的,而开采下来之后,它沉水的作用力已经失去了,所以可能是浮于水。而我们现在所说的一件沉香,无论是原材还是成品,只要它见水即沉,那就可以被叫做沉水沉香……不过仅凭沉水这点,是不能评断这件沉香是不是真正的沉香的,因为除了沉香,其他有些木材本身也是沉水的!”
听他不紧不慢地说完,殷老头摸了摸胡子,笑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我再问你,知道怎么分辨真假沉香么?还有,一件沉香的香味可以保持多久,又跟什么有关哪?”
这两个问题,就是从业余转向专业的提问了。
宫熠皱了皱眉头,老实地摇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爷爷的笔记他才刚看个开头呢,可就算只是个开头,他也反复看了很久,记牢并理解这些东西并不容易,他还要找很多资料来验证一下。
另外,他如果始终没有机会见识到这些原料,那就只能是纸上谈兵。爷爷过去的制香厂里做的是手工线香,认识的那位老师傅也就是工厂所有学徒的师父,教授他们做传统线香,因为没有现代工艺,成本下不来,做成品又慢,所以经营起来才那么困难。
但最大的问题,宫熠觉得是爷爷的经营理念跟不上潮流,如今什么都讲究包装和推销,传统的东西再好,没人知晓,无人欣赏,也那只能放在那里成为废品。
殷老头见他略有深思,笑了笑说:“我这里有星洲沉香和惠安沉香,你想不想看?”
“真的?你这里有!想看啊,当然想看了!”宫熠眼睛霎时放光,一把将小美给抱起来,“小美吃了三十二个了,不能再吃了吧。”
小美也确实是吃饱了,懒洋洋地任由他抱着,看起来乖多了,没有对他龇牙亮爪子。
殷老头故作高深道:“想看可以,本门门规,只有本门传人才可以一睹这些原料的风采。”
“不是吧?殷老头你也太小气了……不过是看一眼罢了,你用得着摆谱么。”宫熠心里愤愤然,挠着小美毛茸茸的脖子说:“我只看看,又不会拿走一块。”
殷老头对他摆摆手,“你啊运气太好,所以不知道普通人的心态。这里的东西,必定要有很大的缘分才能看上一眼,有些人一辈子想看,那也不见得能有眼缘,知道我这里有这样的好东西。人呢,要惜福,懂得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这里面你也包括你的机遇和运气!”
宫熠熠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饶有深意地笑着问他:“殷老头,你想收我做徒弟就直接说呗,何必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
殷老头眉头一拧,把将小美抢过去,狠狠瞪他:“臭小子,我才没说!”
“哦……那算了,我现在也不想看星洲沉香和惠安沉香了……”宫熠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低头拿起扫帚,认真地打扫起地板来。
殷老头就一脸不高兴地在旁边转悠,让小美在几块沉香上蹦来跳去。
宫熠偏偏就是不看,继续扫地,直到都打扫干净了,背上背包准备离开。殷老头想要拦住他,却是拉不下脸面,只好抱着小美在他身后唧唧歪歪,嘟囔着他的沉香原料如何如何极品,如何如何好。
宫熠回过头,瞄着他问:“殷老头,说不定你求我当你的徒弟,我看在你老人家年纪大了的份上,就心软答应了呢。”
“哼,我没那个意思!”殷老头冷哼一声,偏开脸去。
宫熠对小美勾了勾手指头,“拜拜了小美,你这哥古怪的爷爷死鸭子嘴硬啊。”
小美左右摇晃着尾巴,对他喵呜了一声。
晚上,宫熠挨到十一点多钟,做了一道新菜,非常简单的皮蛋拌豆腐,不过他在里面放进了一些捏碎了的麻花,可以用来吸收豆腐渗透出的水分,让这道菜更好吃。
不过……岑舒砚还没有回来,他只好坐在桌子边上等。
岑舒砚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午夜十二点之前到家。都要怪聂臣彬临时提出要多拍两场戏,似乎是想挽回自己在段惜碧面前的形象,连累岑舒砚也不能走,直到十二点半才解脱出来。
轻手轻脚打开门一看,宫熠果然又睡着了,不过这次不是在床上睡着的,而是直接趴在餐桌上打了了小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