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织锦院的仪妃?”角枭问道。
“是的,为感谢她送给我那么漂亮衣裙。”杰娅说着把羊角项链包在手巾里:“我去去就来。”
“嗯。”角枭点点头,继续埋头打包。
吱嘎——
寂静的午后,厅堂木门被推开的声音显得格外剌耳,无奈包裹正收到一半,角枭无暇顾及,他只得高声问:“杰娅,你又忘带了什么东西吗?”
来人没有出声,或许只是宫女进来打扫,虽然不喜欢让宫女伺候起居,可皇宫有它严苛的规矩,未免她们被罚,角枭只能让她们留下。
“这样就够紧实了吧。”须臾,看着打了双层结的包裹,角枭抬手擦了擦额前的汗水。
“朕听说,你坚持要离开皇宫。”从背后赫然响起的醇美嗓音,如梦餍般缠上角枭的耳际。
“啊!”由于吃惊,角枭禁不住大叫,因擦汗而高举的手,竟忘记放下来。
“看来是真的。”声音再度响起,郢仁瞟了眼木床上的大布包,离开倚靠了好一阵的门扉。
“为什么您会来这里?”角枭慌忙转过身,正对上穿著明黄龙袍的皇上。
“呵,这是朕的地方,为什么不能来?”郢仁即刻反问。
他站定在角枭跟前,愠怒地盯着他惊惶失措的脸,听小喜子回报,角枭执意要回草原,拒绝去游园会,已经憋得一肚子怨气,现在亲眼看到他收拾包裹,怒火更是形之于色。
角枭僵硬地后退一步,回过神来,直直地跪下道:“恭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够了!给朕起来。”郢仁沉下声道。
“皇上。”角枭并未起身,反而抬头道:“如您所见,我们打算后日启程回龙岭,既然您来了,也就下必等明晚的游园会,我在此先向您辞行。”
“你这是在抗旨吗?”郢仁气愤地长袖一甩。
“唔。”飞起的袖口划过角枭的眼角,他吃痛地微闭上流出泪水的左眼,但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恳请皇上恩准我们明日离开。”
“角枭,你听着,朕不准你离京,不准!”郢仁一手揪起男人的衣领,迫使他站起来,面对自己。
“您不能这样,您要的羊皮卷,我们都已经修复一新……”角枭想推开他,但碍于对方尊贵的身份,他强忍下来。
“羊皮卷?哼。”郢仁俊秀的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他冷言道:“你以为朕真的会稀罕那块臭气冲天的羊皮吗?”
“您说什么?”角枭似乎难以相信,他诧异地问道:“难道是故意在上面留下烛印?”
“是又怎样?”郢仁当初拿羊皮卷大做文章,不过是缓兵之计。
“放开我!”角枭怒火中烧,他无法原谅无所谓的任意糟蹋奕族人心血的人,就算他是靖国天子也不成。
“嗯!”郢仁没料到角枭会大力挣扎,下颌和胸口连番受到坚硬的手肘撞击,这才放手。
“您不会知道奕族人在羊皮卷上,花了多少的心血和汗水!”角枭怒不可遏地吼道。
“朕也不想知道!”郢仁同样气急败坏,他跨前一步,用力抓住角枭的手腕,并往后反剪。
“啊!”角枭惊叫,一股强大的力量迫使他倒向皇上的胸膛:“不!”
“不许你为一块羊皮违拗朕的旨意!”郢仁浑身散发出不可违逆的卓然气势,有力的双臂紧紧锁住角枭的腰身,让他动弹不得。
“不!”简短却有力的拒绝,既然无法逃开,角枭索x_i,ng抬头,毫不避讳地直视皇上。
“你!”
屋内的空气,瞬间因郢仁的怒火而燃烧起来,窒息的紧张气围弥漫了这间面积不大的卧室。
那张漂亮得犹如仙子下凡的脸孔,生起气来,也狰狞得令人胆颤,但角枭强屏呼吸,不肯示弱。
“皇——太后驾到!”忽然,屋外嘹亮地响起瑞德尖声细气的通报,打破了屋内两人一触即发的紧迫气氛。
“母后?”郢仁一阵犹疑,他困惑的是因为皇太后身体孱弱,长年深居内宫,怎么会亲临这偏僻的古春斋?
“恭迎太后干岁!千千岁!”下跪高呼的是隶属古春斋的三名宫女。
角枭太后的来访也感意外,但听着院落里传来的阵阵人声,相信是真的。
“请您放开。”缓和了神色,角枭低声说道,于情于礼,他都必须出去迎接皇太后。
这次郢仁倒是干脆地放开了手,只是目光仍灼然盯视着角枭。
这意味深长的眼神,竟让角枭想起那羞耻不已的夜晚,脸上立刻烧起红云,他局促地站在皇上与墙壁间的狭小空间。
“皇太后,您瞧,今年古春斋的报春花开得特别茂盛,看来它早已经准备好迎接太后您呢。”
一宫女卖力地介绍花园美景,一班女官笑得很开心,其中似有杰娅的声音。
郢仁寂然不语,听得外面的声音渐渐近了,他才侧过身,让出一条路。
角枭很快地抬脚移出,低头急匆匆地越过郢仁,迈向大门。
“啊!好痛!”哪知角枭前脚才跨出几步,后颈就被一把扣住,并粗暴地拖了回去,不知道郢仁使了什么点x,ue功夫,让他手脚立感麻痹不堪。
“不要违抗朕的意思。”郢仁顺势一手揽上角枭的腰,语气出奇地温柔。
“你作……唔!”无法挣脱开从背后紧抱着自己的郢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