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扬和容月说不出此时心中的感受,有疼惜,有怨恨,更多的是不耻,他们都是聪明的孩子,知道一点消息就能顺藤摸瓜的大致猜测出李氏在两年前突然离开容侯府的原因。
容扬和容月并没有去找李家人求证,因为李氏被父亲休弃是事实,想来日前于家庙小产也不会假到哪里去。虽然心中不耻,但李氏毕竟生养他们一场,两人为李氏守满三天灵也算是全了母子情分。
容扬和容月回府之后,委婉的向容祁求证关于李氏的事儿,容祁见两个孩子悲伤痛苦的模样,心里也有些涩然,不管李氏如何,她终究还是这两个孩子的母亲。
容祁迟疑了一瞬,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两个孩子能问到他这里来,怕是已经知道了消息,来他这里,不过是为了肯定他们知道的消息。
容月的哭声越来越凄惨,她惊恐而忐忑的看着容祁,磕巴道:“父……父亲,我和……”容月似乎对要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嘴唇反复蠕动却还只是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父亲,我和……”
容祁如两年前一般,慈爱的揉了揉容月的发丝,温和笑道:“你和哥哥都是父亲的孩子,这点是肯定不会错的。”
容月却是不敢相信,再三向容祁确认:“真……真的吗?”
容祁道:“这样,你多看父亲几眼,然后再回去找面打磨j-i,ng致的镜子,找找你和父亲的相似之处,定是不少的。”
容月听容祁这么说,立刻放下心来,她抹了把泪水,抽噎道:“小月是父亲的孩子,是父亲的孩子就好。”
容扬也不知道是学了谁的,小小年纪就不苟言笑,一张脸绷得跟个小老头子似的,哪怕容祁和容月是在说他最为关心的话题,他也静默严肃的站在一边,若非微抿的唇角和紧握成拳的双手,还以为他不在乎这事儿呢!
在得到容祁肯定的答案之后,容月破涕为笑,容扬也大松一口气,紧绷僵硬的脸终于露出了些许轻松。
容扬和容月都是孝顺的孩子,他们怕被戴了绿帽子的父亲心情不好,就找了几本书念给容祁听,容月念书倒是抑扬顿挫感情丰富,容扬念书则是一板一眼,野史话本能让他读出论语孟子的腔调。
容扬和容月陪着容祁用过餐才离开。
李氏死后,容扬和容月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越发的乖巧懂事。容侯府主母之位空悬,容侯府中安静了几年的后院又开始闹腾起来,一些没有母族的妾侍就拖儿带女的天天往容祁的院子跑,说是关心容祁的身体,问候孩子的父亲。没有母族没有女儿的妾侍,就端着各种各样的补品求见。有母族有孩子的妾侍则是要淡定许多,因为她们自诩高人一等,以为对容侯府主母之位唾手可得。
这一日,容祁正在与萧景宁对弈,小平子端着一碗人参燕窝粥走了过来,恭声道:“侯爷,这是如夫人亲自熬煮的人参燕窝粥,说是要给侯爷补身子。”
萧景宁眉眼微黯,脸上却是衔着两分戏谑,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从棋盘上划过,将指间棋子放入其中,说道:“侯爷好福气。”
容祁抬眸看了萧景宁一眼,漫不经心的挑起一枚棋子,也放入棋盘,温雅笑道:“萧公子可知道什么叫做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萧景宁正在拿棋子的手微微一顿,他的视线从棋盘上扫过,落在他才落下的棋子上面,果真如容祁所言,他走了一步死棋。
萧景宁也不再挣扎,很大方的认输。
容祁眉梢微挑,这才转头看着对人参燕窝粥垂涎三尺的小平子,说道:“想吃就吃了吧,以后再有这些,也不用汇报,你自己留下便是。”
小平子立刻高兴谢赏。
萧景宁闻言,心中那些微的郁结总算是消散开去,他不紧不慢的收拾着棋盘上的棋子,说道:“好歹是夫人们的心意,侯爷就这般辜负了,真是可惜。”
也不知道是不是与萧景宁相处得多了,容祁发现他竟然能从萧景宁说的话中听出一些情绪来,或高兴,或失望,或苦涩,或戏谑。
容祁一本正经道:“依着本侯现在的身体状态,有些清粥素菜就好,人参燕窝不是本侯能消受的,虚不受补。”
萧景宁道:“既如此,侯爷何不直接拒绝夫人们的好意?”
容祁道:“这容侯府的后院已经够热闹了,不需要再添新人。”
容祁来这个世界已经三年有余,对原主的后院情况不说了若指掌,至少也知道了七八成,现在后院总共有十四人,勾心斗角,明争暗斗,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过,她们之间的争斗没有闹到他面前来,容祁索x_i,ng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次会闹到他面前来,想来是见侯府主母之位空悬,心里又有想法了罢!
容祁和萧景宁正聊着,管家来报,说是德顺公公带来了陛下旨意。
容祁和萧景宁对视一眼,连忙稍事整理衣裳,缓步走了出去。
德顺带来的是皇帝的口谕,宣容祁即刻入宫见驾。
德顺宣完旨,小声道:“侯爷,庆阳王于三日后入京述职,与之同行的还有别真郡主和庆阳世子。”
德顺宣旨完毕之后就转身到外面等候,容祁换了身衣服就与德顺一起入了皇宫。
宣帝宣见容祁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