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呢?”
宁耳的身体突然僵住了。
一个温暖的胸膛从他的身后靠过来,紧紧贴着他的后背。
邵柏翰单手拿着球,另一只手从后方轻轻地抓住了宁耳的手,因为身高比宁耳高出很多,导致他现在看上去仿佛将宁耳抱在了怀里。他微微垂首,热气柔柔地喷在宁耳的耳边:“小耳,我教教你……该怎么拍球。”
宁耳的脸红成了苹果。
邵柏翰手把手地拉着宁耳,仔细地教他拍球、控球。
明明就是普通的拍球而已,宁耳不觉得自己不会,可是当邵柏翰拉着他的手,再用他的手去拍球时,宁耳忽然觉得,这颗篮球完全在他的掌控里。以往他是追着篮球跑,现在他让篮球听他的使唤,他怎么走,篮球就怎么跑。
邵柏翰是真的厉害。
宁耳愣愣地看着邵柏翰,过了一会儿,邵柏翰发现他的视线,朝他笑了笑:“怎么了?”
宁耳快速地转过头。
打完球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邵柏翰去教学楼拿包,宁耳在c,ao场等他。
两个人离开学校时,c,ao场上已经空无一人。邵柏翰真的没再骑车,他单手背着包,很潇洒地走在宁耳的前面,就像小时候一样,宁耳走是屁颠颠地跟在他后面。
走出校门的时候,邵柏翰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他停下脚步转过头:“怎么走那么慢?”
宁耳怔怔地看着他,赶紧小跑跟上去,和他并肩走。
这种感觉和前几天一起回家时候不一样。
迎面吹来凉爽的晚风,吹干两人身上的汗。宁耳抱着篮球静静地走着,走了一会儿,他声音微弱地问:“你还记得小学一年级演的那场舞台剧?”
邵柏翰转头看他:“你说什么?”
“小学一年级拍的那个舞台剧,你刚才说了我的台词。”
邵柏翰这次听清楚了:“当然记得啊。你每次一出场,下面的家长就使劲鼓掌,我怎么不记得。”
宁耳微微红了脸。
他当时穿着小白兔的衣服,还傻乎乎地一蹦一跳地走,又把两只手放在头上,特别蠢的样子,只要他出场,台下的家长就哈哈大笑。当时的照片他现在还有几张,藏在家里不让别人看,因为实在太傻了,他一脸蠢蠢的样子,特别认真地去演戏,可越认真,越像一只傻兔子。
宁耳转移话题:“演公主的那个女生你还记得么?她也在咱们燕中,是七班的,就在你们班隔壁。”
邵柏翰淡淡道:“不记得了。”
宁耳愣住:“她长得很漂亮的,小时候就漂亮,现在还漂亮,你记不得了?她叫刘晓萌。”
邵柏翰不以为意:“我要记得她干嘛。”
宁耳急了:“你当时和她排过好几次戏呢,你还抱过她。”
邵柏翰转过身看他,眼睛里全是笑意:“那我还抱过你呢,我记得你就够了,记她干什么。”
宁耳憋红了脸,不再说话。
回到家的时候,宁耳正准备拿钥匙开门,邵柏翰却拉住他:“你等等,我去拿个东西。”
宁耳奇怪地看他,邵柏翰飞速地进了房子,很快跑出来。他拉起宁耳的右手,将刚刚拿出来的创口贴撕开,轻轻地贴在宁耳的食指上。
“这种小伤口按理说是不用管的,但你这几天练篮球不一样,脏东西容易进去。我前年就是打球的时候破了个小口子,没去管,结果脏东西进去,感染流脓了。唔……比你这个深一点,但你也要贴创口贴。”
宁耳支支吾吾地点头,创口贴刚贴好,他就飞快地开门进屋。
邵柏翰拿着创口贴撕下后的废纸,靠着门框上,挥挥手,笑着看他:“明天早上不要迟到了。”
宁耳:“嗯!”
第二天是周四,两人又练习了几个小时。
周五就要篮球联赛了,周五下午,高一年级一共二十四个班全部集中到了篮球场。
宁耳站在四班的人群里掂起脚找了找,只见邵柏翰被六班的男生簇拥在中间。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耐克篮球服,额头上绑了一个黑色的运动头带,碎碎的头发被绑了朝后,落下一半在额前。
邵柏翰抱着双臂,脸色冷冷地站在人群里。他身旁的学生好像很激动地在朝他说什么,他表情敷衍地应付了几句。忽然一个抬头,邵柏翰发现宁耳的视线,他挑起漂亮的眉,朝宁耳笑了笑。
宁耳刷的一下低下头,不再看他。
下午一共四节课,第四节 课是高一的活动课。每个班级派出体育委员到前面去抽签,决定今天篮球初赛的预备对手。
江晨站在宁耳的身旁,双手合十,不断祈祷:“别和六班对上,别和六班对上。”
宁耳问他:“你不是咱们学校的最佳mvp么?”
江晨无语道:“和六班对上必输啊!我还想进决赛呢。”
四班的其他学生也像江晨一样,一边祈祷,一边忐忑地看着自家体育委员。他们家体委去得晚了,抽签顺序排在倒数第三位。其他班的体委一个个地报出了自己抽到的号码,等轮到四班体委时,居然只剩下二班、六班和七班没有对手了。
四班学生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体委深吸一口气,把手伸进箱子,拿出一个小球。
“七班!是七班!!!”
四班直接欢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