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觉得饥渴,少年气盛的厉琥蓦地起了种冲动,想亲吻师弟那两瓣介於粉红与绯色的唇,想印证那样出色的姿态究竟能刺激出何种味觉。
yù_wàng的虎魄一旦出柙,谁也挡不住,他俯身,印上,比体温还高昂的热度从对方的双唇传到自己心里。
原来是火一般的滋味。
身下人动了动,睁开眼,热烫的唇倏地变得冰冷,厉琥一惊,退身,对方那双惊恐的眼神映入自己眼界。
总是淘气却明亮的一双细长眼睛,这时却满布著讶异、忌惮、甚至……惊恐害怕?他第一次看见师弟流露出这样不安又略带愠怨的眼神。
热情骤降,急出一身冷汗,厉琥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做错事了。
他不该一时糊涂,企图去染脏师弟……
就这样冒著冷汗惊醒,从床上坐起,惊觉刚才是一场梦。
十三年前的那件事,日复一日的成了梦魇,每隔三差五就梦到一次,彷佛提醒著自己,绝不可再重蹈覆辙。
从那时候起就在心里暗暗发过誓,他厉琥可以为师弟两肋c-h-a刀,愿意一辈子成为股肱帮助他,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可就是再也不愿意看见师弟眼里又一次的流露出不信任。
纵使这爱意与日俱增,也不能。
头还有点昏,他抹了抹脸,藉此动作来安抚镇定自己情绪,想起入睡前的情景,立刻举目四望,他人正在饭店客房里那张宽大的床上,空气中残留著客房浴室里提供的沐浴r-u香味。
苦笑,被师弟摆了一道啊。
看看时间,药力让他昏睡了几乎整整一天,四周静悄悄,那人早已经离开,观音像也不在,却不知道是否有意,手提电脑还留在桌上,电源未关闭。
从小培养的默契让他知道,淘气的人留了讯息给自己。
「老这样玩,不累吗?」他喃喃自语,彷佛恶作剧的人仍然在身边。
起身碰了碰键盘,液晶画面乍然亮起,上头标示出了地图,师弟透过最先进的卫星电子地图搜寻,找出在中国大陆的西方某处,某个原始丛林生态区里,珞山瑜水赫然在目。
考虑师弟捉弄人的个x_i,ng,这地图可信度只有百分之五十,他镇定下来,想著该如何因应这事,几分钟後梳洗完毕,回到铁鸦会,著手远行的准备。
透过可靠的查询,厉琥得知在神州的西边处,中印边界的某处原始森林之中,的确有这麽个契合的地点,师弟没有唬他,真想让自己追过去。
突然间想起昏睡前,吻过的唇在自己耳边说过的话。
我要永远都跑在你前面,让你怎麽追、也追不上││
师弟一直都把师兄当成假想敌吗?从小练功对战时,他总是强烈表现出想赢过自己的yù_wàng,这几年更加严重,从乌鬼与铁鸦会的业务,天海津交付的任务,到最後争了个未婚妻,现在连宝藏都成了他争夺的目标。
如果师弟就只是贪财还好办,宝藏统统让给他也无妨,可他就爱拖著师兄一起下水,似乎不这麽争上一争,对方心里不踏实。
「什麽时候才长大呢?」他低声说,叹口气:「……好吧,最後陪你玩这麽一次。」
几天後,厉琥搭乘的国际航班飞机,降落在某边境都市的国际机场里。
此都市位於广阔辽幅原始森林的边境处,充满万花筒般异国色彩的小都市,因为其悠久的历史文化及宗教味浓厚的人文气息,市区里满布来自世界各国的观光客。
无视於出境大厅众多高举名牌的接机者,绕过抢夺旅客手上行李的机场脚夫,厉琥熟门熟路的叫了车,直驱旅馆放下行李後,换过轻便服装,又到旅馆柜台问了些事,才出门到附近的古老广场去逛一逛。
市区狭窄,杂沓的喧嚣声如大群蝗虫在天空拍翅不停,厉琥走在其中,魔音穿脑似的直刺入耳膜里,人潮汹涌的街道两旁到处是摊贩,叫卖鲜花及土产的小贩声音一声接著一声不停歇。
挥手拒绝掉几位贩售鲜豔布料的年轻小贩,避过古老商业街上熙攘的游客,街角处,一个挂满辉亮光泽的铜器小铺前,站著个风度翩翩的青年。
相同於一般游客的装扮,却硬是有种王子出巡以亲近民众的违和感,加上发型梳理得当,体态从容优雅,厉琥眼一亮,从背影认出了那人。
应该可以列为这世上最让厉琥感觉心旷神怡的背影,只要这人的影子稍稍晃过眼界,就算瞄到的只是一小块衣角,都能让他心情好上少许,刚硬的唇线也因此微微朝上提升,成一个半勾的弧度。
喜欢这个人,有时并非只是因为习惯,而是刚好对方从长相、身材、动作、甚至是气度都刚刚好契合到心里,契合到连对方的小缺点也愈看愈顺眼,到最後,缺点再也不是缺点,这时,就已经是爱到死心塌地的程度了。
厉琥愿意这样看著那人的背影,一辈子下去。
青年半俯身,拿著个散发幽幽光泽的小巧铜壶,跟摊主比手画脚在杀价,杀得不亦乐乎,甚至乐在其中,话愈说愈大声。
「隔壁那条街上一模一样的东西比你的便宜一半,你别看我是观光客,故意抬价喔!」
年轻摊主手忙脚乱一直摇头摇手:「没有没有,不贵不贵。」
厉琥从後头蓦然发声:「也没差几块钱,你日赚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