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祁溟月朝他走去,此时父皇心中想着何事,他岂会不知,只是眼下却不是好时机,安炀与莲彤正在开战,连彤长老与苍赫公主联姻,身在苍赫的安炀王若是出了事,原本还可控制的局势立时便会引出大乱。
无论如何,连慕希眼下还动不得。或者说,在苍赫,动不得。
命祁诩天身后的侍卫退下,祁溟月走到他身旁,与那双幽暗深沉的眼眸对视,狭长的双眸内,被压制的怒气与杀意明明白白的落在他的 眼里,心里顿时了悟,看来这一回父皇是真的有意杀了连慕希了。
朝一旁的刘易望了一眼,祁溟月对着身前之人扬起了眉,“又吃味了?”
“溟儿分明知道,父皇最见不得何事。”神色仍是深沉,狭长的眼望着刘易朝连慕希走去,幽暗的眼眸中利芒闪动,透着危险之色。
父皇最见不得的,便是他与别人亲近,还有置自己于险境。祁溟月了然一笑,于衣袖之下,握住了身旁之人的手,侧首望去,身后不远处连慕希正与刘易说着什么,未有注意此处,“他对溟月有意,父皇不会不知,但溟月心意如何,父皇更该清楚。”
祁诩天蹙起了眉,“连慕希的心意怕不只是为着溟儿,你若是再如此大意,出了事该如何是好?”眸色闪动间,利芒未消,他想杀连慕希之意,始终未有退下。不论是为着什么,连慕希出现在溟儿身边,始终让他介意。
“溟儿自有分寸。”见连慕希被刘总管拖住,祁溟月放开了拉住祁诩天的手,转身朝园外行去,“父皇该知道眼下还不是时候。”
“等久了,若是被猎物反噬,溟儿便该后悔了。”显然对祁溟月阻止他杀连慕希仍有些不快,祁诩天语声低沉,将走在身前的祁溟月拉到了身旁。话音透着些冷然,动作却未重上分毫。
“父皇为我担心,溟月知道。”一同往炫天殿行去,祁溟月进了房,红袖和莹然见两人之间的神色,知道有些不妥,却又不便多言,行了礼便退了下去,走到外间合上门之前,还朝里探了探头,虽见不到情形,却可听见里面未有丝毫声响传来。
红袖和莹然对视了一眼,都见了对方眼中的忧色。陛下和殿下可还未有过如此明显的不快,这一回却不知是为着什么,可惜两位主子之间的事,根本就无她们c-h-a嘴的余地。
两人带着担忧离开,房内情形却未如她们所料那般压抑。
见红袖和莹然离开,祁溟月便将身前之人按倒在了椅上,覆上了眼前的薄唇,落下了数个亲吻,“若果真如父皇所言,溟月有危,父皇定然不会坐视,我不会胡为,也相信父皇,不会容我出事。”
听见了这般轻语,还有轻触于唇上的柔软,祁诩天哪里还能留有半点不悦,连慕希抱着溟儿令他不快,但那时更大的怒气却是源自溟儿对连慕希的大意。
“溟儿是相信父皇,还是想把父皇逼疯,这话岂是轻易可说的,”祁诩天一把将他扯到了怀里,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口,才由吃印上缓缓舔过,“溟儿不让我取他x_i,ng命,但连慕希不可再于宫内多作停留,过几日便让他回安炀,不然,父皇可不敢保证他哪一日会不会再出什么事。”
“连慕希的内腑已被父皇的掌力所伤,加上背后的外伤未愈,父皇还想如何?”虽未形于外,但父皇在御花园内对连慕希的那一击暗掌,他却并未忽略,照此情形,连慕希若是再多待几日,说不准待他要回转之时,已真的没有命在了。
“溟儿该知道,未在当时便杀了他,已是父皇在忍耐了。”祁诩天靠在椅上,搂着怀里的祁溟月,语声透着冰冷,若不是溟儿有意阻止,连慕希此时早是一具死尸。
“连慕希还有用。”眸色半敛,想起连慕希,祁溟月的神情有些难辨的深沉,“他先前所言的曳幽,应该便是安炀幕后之人,也是此时正c,ao控着安炀对莲彤发兵之人,连慕希对他有所忌惮,看来像是对他发兵于莲彤并不如何意外,显然对此次的交战,安炀早有图谋。”
“多年之前便可看出安炀对天下的野心,只不过到了新君登位,才有所动作,那曳幽在其中的作用,可想而知,连慕希这所谓的新君,也不过是他手中的傀儡罢了,他来苍赫,恐怕不只是为了溟儿。”
“正是因此,溟月才不想他死的太快。”连慕希对他的情意不论是真是假,都成了留在苍赫的理由,可惜这些时日以来,却未看出他究竟是为何而来,听他之前所言,也不觉那情意有作假之处。
如此,才是古怪,若说在曳幽扶持之下登上帝位的连慕希,只是如外表所见,为情而痴之人,总是叫人难以相信,更何况他上回嗅到的那气味……
祁溟月在旁坐直了身,半身靠在了祁诩天的怀里,凝神沉思。“溟儿还在想何事?”祁诩天将他往怀里又按了一按,“可别对父皇说又在想那连慕希。”
祁溟月侧首,对着祁诩天摇了摇头,“连慕希不可轻忽,但御花园内的女尸也不可不理,近来宫里不太安稳,安炀莲彤两国交战,苍赫拖延不了多久,大战在即,宫内不稳对局势无益,若是宫里古怪的传言到了宫外,引起民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