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何人还敢轻忽,莫不战战兢兢的,把手中司职之事尽可能的办的妥帖,免得雷霆一怒,自己便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这一日,正是午后,晴空之上没有一丝云彩,天气正好,但行走在宫内之人却无人有暇去体会此时的天气如何,宫内处处气氛压抑,此时的议事偏殿之外,更是尤其的肃穆,层层侍卫把守着,殿内,文官武将正为苍赫出兵安炀之事细细商讨。
战事在即,安炀与莲彤交战已有不少时日,两方正相持不下,算算时日,太子应未至安炀,苍赫此时若是出兵,虽是冒险之举,但却对苍赫颇为有利,太子对落在安炀的连慕希手中,但终究仍是在苍赫境内,一方面加紧搜寻,另一方将安炀打个措手不及,这才是险中求胜之招。
群臣为将计划安排周详,你一言我一语的正讨论着,高坐于御书房内的玄色身影却对一旁的刘易问了一句,“情形如何了?”
低沉的语声并不明显,但群臣却对座上之人的话语分外的留心,听陛下这么问刘易,都一个个升起了疑惑,莫非陛下还另有部署?这么猜测着,只听刘易平平的语声回道:“回陛下,俱在掌握。”
君王淡淡点了头,便再不言语,底下的众人不明所以,互相对望着,但陛下不言,他们又如何敢问,停下了口中商讨之事,偏殿内忽而有些静了下来。
门外,却传来了通报之声,“陛下,五皇子殿下,六皇子殿下,七皇子殿下,还有四公主殿下求见。”
“今日便到这里吧。”示意群臣退下,祁诩天让殿外等候的几人进来,望着他的几位皇子还有凝露,深沉的面色并未缓和,“你们求见是为了何事?”虽然几人都是他的血脉,但在他眼里,他们似乎与宫内其他人也没有太大区别,倒是更为麻烦。
“父皇,凝露只是想问,二皇兄是否真被那连慕希带走了?他可会有事?”凝露当先站了出来,想到她的二皇兄不知安危如何,她便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可偏偏自出事的那日过后,他们姐弟几人陆续求见,父皇却谁也没有召见,今日好不容易答允见了,却只是问了这么一句,想也知道,他们自然是为了二皇兄之事而来。
眼见凝露有些急躁,祁柊离对她摇了摇头,才含着忧色对座上之人说道:“儿臣也是担心二皇兄的安危,皇姐,还有几位皇弟都是一样,知道父皇正要出兵安炀,我们想知,二皇兄会否有事。”心底,那答案他是知道的,想到当日在二皇兄颈边瞧见的痕迹,还有他与父皇之间那微妙的感觉,他相信,父皇定不会让二皇兄有事才对。
但……望了一眼身着玄色皇袍,此时正微阖着眼,神情难辨的男人,祁柊离忽然有些不确定起来,虽然口称父皇,但他却并不了解他的父皇,眼下,他只能相信二皇兄,能被二皇兄放在心里的,应不会……
“与你们无关,溟儿之事,朕自有打算。”对着两人的问话,祁诩天翻着手中的图册与书笺,垂下了眼,y-in冷的气息环绕,殿内的气氛一时间冷凝起来。
沉沉的压迫在几人的心口上,都知道父皇已然不悦,却不知是何处惹得他不快,祁尧宇小心的抬起了头,想着那抹月白,从未有过的勇气涌了上来,忽而有些愤然,终于开口说道:“二皇兄是我们的皇兄,父皇怎能说与我们无关,儿臣喜欢二皇兄,不想二皇兄出……”
轰然的一响,祁尧宇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击掌风击得凌空而起,又重重落在了地上,口边溢出血来。
“倘若不想死的话,滚。”极为缓慢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不带着丝毫感情的语声让几人骇然,仿佛没有见到几人惊恐的神情,祁诩天看着祁尧宇,眼中所流转的,是毋庸置疑的杀意与冰寒。
失去了溟儿,这些时日以来若不是他刻意压制,心中的嗜血之意早就宣泄而出,即使是亲子又如何,眼前这几人,不论取了谁的x_i,ng命,他都不会觉得可惜,尤其是祁尧宇,在此时说出这些话来……狭长的眼中再度闪过一丝冷光,那锐利而残忍的光芒让祁尧宇脑中一片空白,动弹不得,正在这时,刘易忽然上前了几步,“陛下。”
扫了刘易一眼,祁诩天接过了他手上的纸笺,刘易对着底下几人说道:“太子不会有事,请几位殿下放心。”
祁柊离忧心的望了望上头,连忙扶起了祁尧宇,示意祁子毓快些将他搀扶下去,拉住凝露回身行礼,退了出去。
见几人离去,刘易躬着身,开了口,“陛下……”
摆了摆手,祁诩天冷哼一声,“朕知道你要说什么。”将手中书笺化为的碎屑,随手拂落在地,他站起身来,阳光下,金绣玄色的皇袍耀出了光华,长长的暗影由站立不动的身影上投s,he而出,望着地下的暗影,刘易神色沉重,在遇到溟月殿下之前,从来都是冷清无心之人,而今却为了溟月殿下而几近失控,眼下殿下无事还好,若是有事……便是他,都想象不出陛下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来。
“朕相信溟儿,却无法不为他担心,即便知道他无恙,心里却仍是……”叹了口气,祁诩天眼中透着冷意,眼底却蕴着不易察觉的焦灼,“朕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父兄也罢,子嗣也罢,都算不得什么,可独独对溟儿,朕连片刻都不想放他离开。”
“殿下确实特别,若非如此,也不会让陛下如此牵挂。”刘易这么说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