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慕希似乎未曾听见,满眼迷茫的站在他不远之处,在他身旁,身着月白之人却单单吐出了两个字:“动手。”
在他身后,人影倏然闪动,往城门扑去,顷刻间,正在关闭城门的士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已丢了x_i,ng命,那迅疾如电的数十条人影却没有停下,冲入了人群之中,对着安炀的兵士,手气剑落,不到片刻,顿时造成了一片混乱。
城门还未来得及闭起,城内安炀的军中又遭了暗袭,正因人数不多,根本无法拦截,那纵跃起落的身影落到了何处,何处便会有人倒下。
此时在城门的通道里,数名影卫正进行着屠杀一般的战斗,挡在前头的便是必死,世上无人会想寻死,安炀的士兵自然也不例外,一一往后退去,却不知后头等着他们的,与前面并无两样。
祁溟月负手站在城内,空无一人的街上到处可闻城外传来的砍杀之声,想到城外正领兵在前的那一人,他往前行了几步,满是人影的城门口一点都瞧不见外面,微微侧首,他朝身后的一抹浅青说道,“让他们快些。”
在他身后的正式炎瑱,几日前才待人赶至安炀,几年前便知道殿下要他训练那些人手定不会是无由,而后果然等到了殿下的命令,要他带人潜入安炀,按照指令所言,他先是在各处守军之中挑起祸乱暗袭,而后便是此次,却没有想到来人竟是殿下自己,还带着那个安炀王连慕希。
不知溟月殿下如何控制了安炀王,能让他出了皇宫,炎瑱按下心中的疑惑,领命而去。跃至半空之中发出了一声悠然的长啸,那起伏的啸声似乎带着某种韵律,听见这声长啸,数十条人影顿时加快了往前的速度,竟列出了阵型,如刀刺一般,切入了安炀军中。
炎瑱落回到祁溟月身边,扫了一眼只知道随着行走的连慕希,没有问出心中的疑惑,继续小心的护着祁溟月行往城门。
城外,祁诩天觉出了城内的异样,听到那声长啸,哪里还会不知城内所发生之事,金色剑芒连连闪动,鲜血ji-an落在金甲之上,在尘嚣之间,他策马向里冲去。
利芒划过敌人的脖颈,凡他经过之处,一颗颗首级与那惨叫声一起,高高跃起半空,如魔神一般,那y-in暗深沉的暴戾与血煞之气,无人敢挡。
祁溟月望着那由交战的人群中策马而来之人,眼中全是他举剑杀敌的模样,那是他的父皇……也是属于他的男人,诩……
马蹄踏过敌人的尸体,坐于马上的身影在阳光下折s,he出耀眼的光芒,黑发沾染了敌人之血,滴落着暗红,那闪动着冷芒的狭长眼眸中,没有半点怜悯与犹豫,手起剑落,印着漫天的血色。
如同战火在眸中燃烧,暗红的光芒隐隐闪动,直到那双幽暗的眼望见了城内所立的白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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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曳幽
那悠然而立,站在城内之人,一身的月白的衣袍在风中拂动,即使面对着眼前的血战杀伐也没有半点异样之色,那优雅的身子立在风中,周遭的喊杀与哀号似乎与他全不相干,淡淡的眼眸只是望着他,在那平和之中蕴着火热,逐渐漾起了波澜。
快马冲过城门,马上之人不等战马跑到祁溟月身前,便翻身落下,一把将他搂到了身侧,“溟儿没事吧?”即使才分别不久,此刻见了祁溟月,祁诩天仍是难以抑制心中的思念,似乎昨夜的激情仍未退下,想将人抱到怀里,却顾及着金甲之上的血迹,皱了皱眉,只是将手揽在了他的腰间。
“有他随行,自然不会有事。”瞥了一眼身后的连慕希,祁溟月仔细打量着祁诩天,见他衣衫完好,未有破损之处,才放了心,“倘若早些将影卫带在身边,父皇先前的那些伤便不会有。”
“若真是那样,岂不是要让某些人失望,没了他们出手的机会。”祁诩天意有所指,祁溟月虽然语带抱怨,却也知道他的用意,便不再说什么。此时他心里想的是方才所见,父皇在战场上杀敌的模样。
深邃冷酷的眼,手中毫不留情落下的利剑,还有那ji-an落满身的鲜血,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心动不已,眼神灼灼的望着那双薄唇,祁溟月扫了一眼周围,终于忍不住在那唇上轻吻了一下,“可惜是在战场。”不然他定要将这属于他的男人好好吻个够。
没来得及加深那个吻,祁溟月便退了开,祁诩天听见那声低语,心底的想法也是一样,指尖在他的唇上婆娑着,看着在他身后的红色身影,冷哼了一声,“溟儿打算如何处置他?”
此时城外的苍赫军不断涌入,城内早已无抵挡之力,城门大开,安炀守军在炎瑱所带那数十人的奇袭之下早已乱了军心,虽然战死的人不算太多,但此刻却是一片混乱,混乱的人群全部往城内而来,眼见着苍赫帝身边只有几人,赫然站在城门之内,竟也无人敢上前一步。
炎瑱神色镇定的护在两人身前,祁溟月听到祁诩天所问,扫了一眼周遭,扬起了唇,“物尽其用。”说完,扬声高喊道,“安炀王在我手中,凡属安炀之人,不可妄动,不然……”看着安炀的士兵都缓下了手里的兵刃,他含着笑,话音却是冰冷,“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