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天和赵弗茹从外头回来的时候,曹瑾瑜早带着沐羽走了,留下来的路影年和曹清浅则很是担忧地守在肖静薇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面色苍白的女人,一个一脸的无奈,另一个眼神闪烁,轻咬着唇,也不知想着什么。
看到从来好强的女儿如此,肖氏夫妻俩自然心疼得紧,彼此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叹息后,对着路影年和曹清浅说了几句感激的话,便只守着肖静薇不再说什么了。而这毕竟是肖家,且肖静薇的父母都在了,路影年也觉得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便拉了曹清浅的手像那对夫妻告辞。
从别墅里出去之后,走到自己的车旁时,路影年停下了脚步,握着曹清浅的手十分用力,手背上青筋暴露,而曹清浅却只是轻蹙了下眉,一句话都没有说。
松手,视线落在她的手臂上,看到那上头的红痕很是明显,也知道自己的力道一定捏疼了她,路影年深深地看了眼曹清浅,见她那张好看的面容在月光下更是白了几分,张了张嘴,本欲出口的那些压在心中的不安和难过又强行咽了回去,“想吃什么,我们该吃晚饭了。”
抬眼,同路影年对视片刻,秋水明眸里此刻却朦胧得紧,曹清浅只咬着唇,看着路影年那隐忍的模样,抬手抚上了她的眉,轻抚两下后,主动地抱住了她。
所有的怨忿和委屈在这一瞬间化为乌有,抬手回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路影年咬了咬牙,终究幽幽地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我都和你在一起。”
手揪紧了她的衣服衣角,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心仿佛也被什么狠狠揪住一般,曹清浅没有开口说话,将脸更深地埋进了路影年的脖颈。
演习是非去不可的,作为一个军人,路影年有时候觉得自己当真是很不符合标准,然而这样的命令下来,再怎么想要留下来陪伴总是不安的女子,还是不得不在几日之后简单地收拾行李,飞离了这个城市。
这一次的演习又是全封闭式的,所有通讯工具一律不许使用,就在那一片山地里,路影年每天都在思念曹清浅,不过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演习的时候倒是不敢再如上次般走神了。
而夜里独自一人躺在显得有些冰冷又坚硬的床上的时候,又总是想着自己不在,曹清浅也不知能否睡好。
又是一夜,窗外月色正好,空中稀稀拉拉几颗星星闪烁着,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路影年坐起身子,揉了揉脸,走到创旁看着外头,只见习惯x_i,ng的轻敲窗户边沿。
从澳洲回来之后一直因为工作忙碌着,倒是忽略了那片荒芜了的田地,待她回去之后,一定要认真选好合适的种子,让那一片土地上再次盛开起成片的花朵,从别墅里望过去,一定会让人心情极好吧。
自从逃离了曹家之后,曹清浅总是不喜欢面对太过光亮的东西,在家的时候窗帘总是拉着,等有了花田,或许那道落地窗边不会被用那厚实的布料掩住了,而那满是y-in霾的心,也一定能重新充满阳光。
所有的思念和牵挂填满了心神,安静地站在窗旁,想象着花田盛开时曹清浅的脸上终于会露出的真实笑容,路影年渐渐的失神了,嘴角也勾起了浅浅的笑意。
然而,他不知的是,她的母亲,此刻就在卧室中,手紧紧攥着张薄薄的纸张,表情凝重。
“我就知道岳父大人和大舅子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们。”双手环胸倚着门,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路文望着妻子那逐渐纠结起来的神情,轻摇了下头,走过去,从后环住她的腰,“在想什么?”
眉头拧得紧紧的,身子自然地放松倚在丈夫怀里,曹瑾瑜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前些时候,堂姑和妈过来了一趟,也没告诉我,直接去找了清浅。”
“呵......他们这是连你也一起防着了。”路文勾起嘴角,脸上的笑容同远在另一个城市的路影年倒有几分相似,剑眉下的眼眸中却遍布嘲讽。
“把清钱调去那么远的地方当县委书记,就算只是想让他们分开......可让清浅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未免......”轻咬下唇,曹瑾瑜眉头拧的更紧了,一直放得很轻的声音此刻终于也透露出了不满,“再说,l县离边境那么近,这么多年来各种跨境犯罪屡禁不止......县委书记这个位置,l县的县长可是一直盯着的,让清浅到那里当县长,这跟发配边疆有什么区别?”
“是啊......”长叹了口气,知道曹家一定会使出什么手段继续拆散路影年和曹清浅,却没想到预料之中会有的调动目的地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地方,路文搂紧了妻子,过了一会儿,“你说,清浅会去么?”
没有回答丈夫的话,曹瑾瑜只是将视线重新落到那张调动令上,眼神幽幽的,很久很久之后,一声叹息。
眼前闪过的,是那一堆玻璃碎片,玻璃碎片上的点点血迹,以及那被手链遮住的狰狞所在。
就在夫妻俩俱是安静的各想各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敲响了,曹瑾瑜从路文怀里挣开,放下那一纸调令,走过去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沐羽,一直保持冷峻的脸山中与有些许的笑意和温柔,“小羽,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去睡?”
“要了。”手里端着两杯温好的牛n_ai,沐羽直接递给曹瑾瑜,那张白皙的脸上还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