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曹清浅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同言母和方凝嫣打了个招呼,便拉着路影年离开了这个病房。
没有漏过曹清浅说话时言母的神情,路影年沉下了脸,不自禁握紧了曹清浅的手,等到出了医院之后,这才缓缓开口,“言勒宁她妈妈……是不是欺负你了?”
停下脚步,转身同路影年面对面,看着月色下那张清秀的脸上布满的忿忿神情,曹清浅心里一柔,直接抱住路影年,将脸埋到她的肩窝处,“年年,你终于来了。”
面色一僵,身子挺得笔直,就站在街道上,虽说行人不多,可路过的人在经过之时还是会转头看她们二人一眼,路影年有些犹豫地抬手覆在曹清浅背上,又过了片刻,方才一声叹息,“抱歉,我来迟了。”
“没有,我不是怪你。”声音闷闷的,曹清浅双手揪紧了她的衣服,只有在路影年面前才肯露出这般柔弱姿态,那一日也只是因为终于听到路影年的声音卸下心防,方才肯哭出来,这一刻的心情几乎如出一辙,就好像自己再也不用在人前坚强一般,“我很想你。”
“我也是。”心情其实很是复杂,这几天来所有的胡思乱想在这一刻好像被曹清浅的态度推翻了,路影年分不清自己那些想法究竟是因为自己太过多疑了,还是因为其他,只是莫名地觉得心在这一刻无比的疲惫。
“嗯……你也还没吃晚饭吧,我们去吃饭?”从她怀里退开,眼神很是温柔,伸手抱着路影年的胳膊,和医院里面对言勒宁时的淡定自若截然不同,曹清浅边走边说着,路影年只轻轻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是夜,因为路影年的存在,曹清浅终于能够放松身子安心入眠,然而路影年却失眠了。
侧着身子,低头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的女人,路影年的眉头皱起,松开,皱起,又松开,如是几番之后,终究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个吻轻轻落在她的额上,闭上了眼。
……
“影年,前几天lv刚出了一款新的包包。”
“好,给你买。”
“嘻嘻,你真好~”
“嘿,那是。”
耳边还能听到那如铃音般好听的笑声,眼前模模糊糊一片,只能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怀中搂着的是一个画着浓妆媚笑着的女人。
“清浅,怎么停下来了?”温润的嗓音在身旁轻响,恍恍惚惚间回头,胸口闷痛着,以至于表情都有些难看,连身旁之人的脸都看不清,却能知道她是谁。
“那是……路影年?”似乎是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什么,温润嗓音依旧,手臂似乎被什么轻轻握住,曹清浅紧皱着眉,说不出一句话来。
熟悉的身影抱着那个女人渐行渐远,连回身看她一眼都未曾,心口疼得几乎就要窒息,曹清浅定定地站在原地,周围的一切如此的陌生,唯有身旁之人那只有力的手一直紧握着她的手臂。
“勒宁,你会不会觉得……我居然喜欢上我的外甥女,很变态。”
“……不会。”
“是吗?”一声苦笑,声音里透着的是浓浓的不肯相信,“可是,连我自己都觉得我……”
“清浅,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温润的嗓音打断了未完的话,语气坚决,“无论你喜欢谁,我都支持你,所以……千万别胡思乱想。”
“呵……去我家喝酒吧。”
“好。”
……
“清浅,你喜欢上了谁,是吗?”
“我们是好朋友嘛,你别整天板着张脸啊,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帮你谋划谋划。”
“诶你怎么……怎么哭了?……清浅?”
……
“我叫言勒宁,你不记得了吗?高中我们同班。”
“记得。”
“现在又是同班,真巧。”
“嗯。”
……
“我知道你心里苦,难过的时候,找我倾诉也就是了,不要喝这么多酒。”
“她既然那么问你,为什么你不否认呢?”
“你喜欢的人,分明是她啊。”
……
周遭昏暗一片,晕倒在地上的是那个前一秒还在对自己温和地笑着的好友,看着有人狞笑着逼近,手中的针管在昏黄的灯光下泛光,拼命摇着头,身体如同被什么束缚了一般,想要挣脱挣脱不开,想要呼喊呼喊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那细细地针管c-h-a入了那只白皙细瘦的手臂……
“不——”
猛地坐起身子,睡衣早被冷汗淋s-hi,曹清浅微微喘着气,面色苍白成了一片,“勒宁……”
在她惊坐而起之时便立刻醒来,警觉地也跟着坐起来,心疼地正打算将她揽进怀里安慰的路影年,闻言一愣,睫毛颤了颤,眼里隐隐透着难过。
意识到自己刚刚做的是怎样的一场梦,曹清浅闭上眼,不自禁地伸手覆上胸口处,用力地喘了几口气,这才重新睁开眼,正要躺回去之时,发现路影年也坐着,连忙拉着她躺下,“我没事。”
“嗯。”胸口一阵绞痛,表情也显得呆呆愣愣的,只是在这夜里令人无法看见,路影年将曹清浅抱紧,双臂很是用力,“睡吧,我在这里。”
“嗯。”
接下来连着数日,因为调令已下的缘故,路影年白天其实很是忙碌,虽说是调往驻扎在l县附近的那支部队,可是从驻扎的地方到l县还是有段距离,有些时候太忙了,便只能在营房睡下。
而曹清浅同样很忙,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