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处境?”林风睁大眼睛,有些发红的,“他妈的和男人玩着什么处境!老子不跑回来,看着他恶心叭唧的跟个男人手拉手玩亲嘴嘛!”
苏凯轻轻一笑,突然难以置信的看着林风,“林风,我们小学就认识了,你好好回忆一下,恩?好好想一想,哪怕有一次,于飞让你难堪过吗?有吗?!”
苏凯抿唇,让自己冷静,继续开口,“他喜欢男人,为什么瞒我们?恩?他不就是怕你这样觉得他不好嘛?他把你当兄弟,把我们当兄弟的!林风,他不想失去我们才不说,而你,你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回来?你有没有想过,你给了他多么大的难堪?”
林风不言,看着苏凯,眼睛慢慢的加红,过了很久,突然哽咽的开口,“我没把他当兄弟么?苏凯,苏凯!你知道我对他多好!我把他当!当最亲最亲的朋友你知道嘛”
别过头,林风轻笑,“可他把我当什么?一个傻逼,一个十足的傻逼”
“你接受不了他是个gay是么?”
“是”
“我知道了”
说完,苏凯起身,往外走去,林风看着苏凯的背影,“你去哪儿?”
苏凯停下,“我去安慰受伤的于飞”
说完,走了出去。
林风坐在店里,盯着门口,突然拿着啤酒瓶扔在了玻璃门上,碎了一地,受伤!到底是谁受伤!
苏凯走的很快,迎着热辣辣的夏风,说没有被冲击到是不可能的,但是怎么说,于飞从小就对女性没什么兴趣,苏凯一直有察觉到,他们这么好的朋友,知道于飞因为母亲的离开有一些y-in影,但是林风突然这样生气的说出来,苏凯在惊讶之余,居然有种心疼的感觉。
他给于飞打电话,于飞接了,于飞说在家里,苏凯说好,我去你家找你。
于飞家没有搬过家,住在一个老小区里,虽然这么说,但是沙坪坝的小区不算很旧,只是看上去,有了些年代感,于飞家住九楼,两室一厅,苏凯很小的时候就听说于飞和他爸爸两个人住在一起,于飞父母在他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离婚了,离婚的过程似乎很激烈,于飞有一次不小心说漏嘴,一脸y-in霾。
于飞正在大扫除,围着围裙,给苏凯拿冰箱里的啤酒,“不好意思,老汉就只买了啤酒在家里”
苏凯笑,“喝点冰啤酒刚刚好,今天太热了”
于飞笑,起身,下客厅的窗帘,“我也是服气我老汉了,家里没一个地方没灰的”
苏凯走过去帮忙,“你还不晓得迈,我们男人哪个是勤快的哦”
下了窗帘,于飞放进阳台的大盆里,放水,放洗衣粉,踩了进去,于飞踩窗帘,苏凯就靠在落地窗边,喝着啤酒。
于飞和林风是恰好相反的长相,林风冷冽,于飞则淡雅,眉淡,唇色淡,一张白脸。
可能从小喜欢文学的缘故,在苏凯记忆里,于飞总是荣辱不惊的模样,说话慢条斯理,即使这样,却总能在林风锋芒毕露的时候,压上林风几分,虽然已经大了,说那些初高中的事很幼稚,但苏凯当年确实体会过什么叫仰望。
当年的林风和于飞总是站在最高的地方,肆无忌惮的彼此碰撞,那是苏凯不可能体会的情绪,林风对于飞的爱护,苏凯相信,很大一部分是心心相惜的缘故,林风曾用一句‘我们都是第一’这样很简短的话来解释过他和于飞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苏凯曾觉得那是自负,现在想来,那不是自负,甚至都不是骄傲,那可能是无可奈何的一句叹息。
那个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再无别人了,那正是人生中最为狂躁和孤独的年纪。
“我去见林风了”苏凯坐在落地窗边,轻声说。
于飞踩着窗帘的脚微微一顿,点头。
“于飞,你不要生他的气”苏凯放下啤酒瓶,轻声的说。
于飞低着头,摇了摇头,“没有的”
苏凯点头,“你知道他的,解数学题厉害,却是一根筋,你给他一点时间吧”
于飞抬起头,继续踩,笑着看着苏凯,“不管怎样,他是我永远的朋友”
于飞说,苏凯看着于飞的笑容,那是一抹甚是落寞和几乎落泪的笑容,苏凯可以想象,林风无言的离去对于飞来说,是一份多么痛苦和悲伤的重创。
“有时间,让我见见你那个朋友啊!”
于飞身子一愣,僵硬的点点头,低下头,羞涩的答了声,“好”
那是苏凯第一次见到羞涩的于飞,陌生而可爱。
“陶源后天下午要休息一下午,我们一起吃饭”
“好”
苏凯站起来,帮于飞洗窗帘,于飞家务很上手,连翻洗沙发套这种事都熟练,可以想象这么些年,于飞和他爸爸是怎样相依为命的。
那天晚上,苏凯去接陶源,他站在校门口,看见陶源,穿着简单干净的校服,洋溢着一张非常天真烂漫的笑容向他跑来,他就觉得,无论陶源怎么样,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和爱护,因为再也没有这样的天真烂漫的笑容了,所以他想林风也会接纳于飞的,因为林风再也遇不到那样淡雅温柔的于飞了。
他们四人的相遇,都是用上了人生的一半运气。
陶源像个三岁的孩子跑到苏凯跟前塞在了苏凯的怀里,仰着头笑,苏凯也笑了,摸陶源的头,“走,吃宵夜去”
“好啊!”
两个人去吃烧烤,全是陶源爱吃的,陶源吃的正欢的时候,苏凯喝着酒,看着陶源轻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