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他低头看着锦言的瞬间,又隐隐觉得这其中差了些什么,然而思绪片刻也想不出差了什么。直到锦言不解地朝他眨眨眼,他才发现锦言的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那是他的血。面上微微一笑,抬手轻轻地为他擦去那丝鲜血,而在指尖落下的瞬间,他立即醒悟出这其中少了什。想到便要做,也未与锦言商量,手便摸上那张秀美的脸蛋,狠狠地掐了几下。很快那张白皙的脸上就被掐出了红色的印痕,他也满意地收回手。
面色通红是因被掐而微微泛红,眸中潋滟波光是因疼痛而染上的一片氤氲,鲜艳的红唇也不过是因沾有他的鲜血,再加上二人的刻意有为,便自然形成先前凤重娅他们所见的那一幕,而那也是为了隐藏他的伤势,以及锦言的身份而不得已为之。
半响,锦言也蜷缩在他旁边笑问道,“两个病秧子,要如何对付暗星门?”虽然他是问,但语气却没丝毫的担忧之意,反而更像是在调笑。
夜尘轻轻地闭上眼,微微笑道,“下次若你去做饵,便成。”
锦言摇了摇头,偏过头笑盈盈地望着他,“那可不成,吾之命比阿尘矜贵。”
夜尘微微睁开了些眼,默默凝视了他一会儿,只道了句累了,便又阖上了眼。
锦言轻笑一声,“阿尘,为何硬要强撑?”
“我以为你是明白的。”夜尘轻声答道。
良久,锦言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愚忠。”
夜尘双眸微闭着,愚忠,大约是吧。
过了片刻,锦言见他依旧没有动一下,又想起他是为救自己而受伤,心下不禁有些心疼他,便起身扶起他,为他轻轻穿上衣衫,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休息。
然而想到近日发生的种种,锦言低叹了口气,两眼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夜尘,神情似不解,似迷惘……
*
傍晚时,马车平安地驾进了平柳城。
在马车停稳后,锦言便唤醒了夜尘。在他们前脚刚迈进客栈内,文霄也赶来了,先是问了几句夜尘的伤势后,便说了他回到先前遭遇刺杀的地方,结果地上的所有尸体却早已不见。
夜尘听得暗抽一口气,终是没再多问什么,只让锦言扶着他回了房。
因为受伤的原因夜尘便让锦言与他同住一间房,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里除了文霄面色有些复杂,其他人均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名门正派
夜已深,一轮圆月高悬于空,繁星满空。
一人静伫立在这皎洁的月光之下,迎面而来的习习凉风时不时地吹起他的衣袂,他的目光远落,神情怔忡,似陷入了沉思中。
身后传来衣袂破空之声,随即一个黑影在他身后不远处落地,快步上前跪道,“赵蒙参见门主。”
那人转过身望着赵蒙,皎洁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露出一张轮廓清晰的俊朗面容。他直直地凝视赵蒙,问道,“赵蒙,我不过离开三月,这韵舞是怎么一回事?霍正又是被谁所杀?”
赵蒙依旧垂着头,道,“回门主,几月前霍正和其他几人在执行刺杀任务时,碰巧遇到绝一宫的人,双方便打了起来,只因后来绝一宫的人不肯罢手,便一路跟随霍正来到京城。”
“韵舞就是那跟随之人?”那人打断道。
“是。我原本与霍正已捉下韵舞,只等门主回来再做定夺。但没想到会突发变故,那日属下不在城中未能与此人碰上面,但霍正在死前在地上写下了那人的名字,锦言。事后,属下立即派人去查了此人,发现他并非绝一宫之人,根本无从查起。再加上他鲜少在江湖上走动,江湖上关于他的传闻更是少之又少,只传闻但凡见过他的人也均被他杀死,而前些日子属下派出去的人也全被他杀害,所以岂止为今属下还未能查清他的真实身份,请门主治罪。不过无论如何,都可以肯定这人与绝一宫关系匪浅。”
……锦言
那人愣了下,“你确定?”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和不敢相信。
“是。”赵蒙坚定道。
“你先起来吧。这段时间先不要行动了,等我命令吧。”
赵蒙抬起头,他的脸上带着半边银色面具,遮住了半边的容颜,而露在外的半边脸布满刀痕,一条条刀痕像黑长的蜈蚣盘踞在那半张脸上,丑陋不堪。
那人转过身负手而立,目光望向远处,半响后又问道,“林中尸首可是你让人处理掉的?”
赵蒙垂下头答道,“回门主,属下赶到之时,尸首也已不在。”
闻言,那人面色骤然冷下,摆了摆手示意他退去。
*
屋内,锦言伺候夜尘躺下,又倒了杯茶水喂他喝下后,才回到桌边坐下,随手拿起夜尘刚用过的茶杯,倒了杯茶水,自顾自饮,丝毫不见疲态。
见他这样,夜尘趴在床边忍不住问道,“怎么我觉得你现在…还是身子已无事?”
锦言握着茶杯的手一顿,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常,忙两眼一眨,立即恢复了一副柔弱之态,叹气道,“身子还好,约莫是下午在马车上歇息过,所以现在还不太累。再说,你莫要看我面上无事,其实我也不过是在仿效阿尘你,强撑罢了……”
夜尘笑了笑,没有说话,但从他那明显不屑的笑容里,锦言也知道他根本不信自己所说的。
锦言起身慢慢踱步到床前,神情委屈地望着他,“阿尘,既然你都不信我,为何还要我与你同住一间屋?”
夜尘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