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听到过一次,但夜神如此平淡的宣告还是让月有些懵:所以,这就破案了?
“什么?你说什么呢,月?”夜神总一郎一脸震惊地摇晃着夜神的肩膀。
月侧过头,注视着夜神闭上眼睛、似乎在漩涡中挣扎的表情。
这是真的吗?还是只是为了逃脱怀疑而扮演的呢?明明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夜神是基拉才对……他忽然觉得,他似乎也不是那么了解“自己”了。
所以,最了解你的是你的对手,这句话果然是有点道理的,月有些自嘲地想着,如果在这里的是l,应该就能确定了吧?
“世界第一的侦探断定我是基拉,那我一定是基拉……我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基拉,比如睡觉的时候,我出来杀人……”夜神的声音在颤抖,“老实说,我也认为犯罪到一定程度的罪犯死掉比较好,有这种想法的人类,谁都可以成为基拉……”
“我曾经连续五天在月的房间里设下24小时监控,并没有这种现象。”月打断他的自述,爆出l偷窥别人隐私的黑历史,反正最后被清算的不是他。
再说了,你的这种想法我也有,该说不愧是平行世界的我吗。月想,难不成还会为此杀人不成?但如果月也有那种灵异的无人知晓的杀人方式,如果月没有事先经历与l的交换,他真的不会这么做吗?这个疑问又一次浮现了上来,让月心生疑窦。
所以,如果和弥海砂一样□□夜神,而这段时间里还有杀人的情况……就能证明夜神是基拉了吧?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基拉,你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那就将夜神月手脚捆起来,长时间□□在牢房里吧。”
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的话——那我给你。
无视了旁人的唏嘘碎语,月说:“自然,□□从现在开始,一刻也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而你,又能够为此付出什么呢?
你又想证明什么?
他闭上眼睛,听着身后夜神总一郎为了儿子的激烈争辩和月的反驳,不置一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是吗?他并没有义务解释这一切,l也并不是这样的性格。
他忽然有些怀念曾经一直放在面前的甜食了。
他目送月的手被反铐在身后进入牢房。监视器里的少年垂着头,额发遮住眼睛。(这个世界的)父亲要求把自己也□□起来——该说不愧是父亲吗?如果“夜神月”是基拉,他一定会亲自动手杀了他的吧——而月同意了。
那对他而言有些困难,他也想像l那样放飞自己的人设,可……不,不能这样,他心想。他只是单纯这么觉得,不行。
□□的第三天,下起了大雨。
“这段时间里,有人被杀吗?”夜神沉默了好几天才开口问。
“报道了好几个罪犯,但因为月君被□□起来,所以没有人被杀。”
“是吗……那我大概真的是基拉了。”
夜神的声音有些干涩,是久未说话和水分摄入不足的沙哑。月咬着指甲,根本没心思去思考灵魂交换的时间是不是越来越长和l是不是又在败坏他形象的问题——如果一直没有人被杀,那不是反向证明夜神是基拉吗?那为何还要要求自己被□□起来呢?
“我”究竟要做什么?
谜团一个接着一个,缠绕在一起,像是一团被揉乱的毛线。可月相信总是能够找到迷宫的出口的。
第五天,夜神依然保持着沉默,没有人被杀,对方的嫌疑再次上升。
月试图劝说父亲出来,起码别一直在禁闭室闷着,偶尔回家看看妻子和孩子。而夜神总一郎却坚定地要与夜神同甘共苦。月有些难过,却又有些庆幸,他父亲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局长,他也的确有个爱他的父亲。
□□第七天。
“你现在的样子很憔悴呢。”月说。
“是啊,我也不认为我现在的状态有多好。”夜神低声说,“这种无聊的自尊,舍弃也罢。”
片刻的沉默。
自尊,什么自尊?硬撑着不开口也要被□□的自尊?月有些疑惑地想,所以,这是要……
夜神抬起头,左顾右盼,眼中闪烁着光。他瞪大眼睛盯着摄像机:“龙崎,的确是我把自己□□起来……但我现在明白了,这一切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我根本不是基拉!”
他口气坚定,“你真的认为基拉那种杀人狂会在自己意识不到的时候杀人吗!我完全没有意识到我是基拉,所以我不是基拉!”
月愕然地将他们的约定和想法解释了一遍,而夜神却执着地反对他:“我是被人陷害了!快放我出去!”
“……不行。”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想法突然就变了?在□□期间大彻大悟了吗?可他的说法完全没有逻辑,颠三倒四……
第十五天的时候,过去两个星期的罪犯在一天内全都被杀了。
松田迫不及待地告诉了夜神总一郎这个消息。他正要联通夜神房间的通讯器,却被月拦住了。
“……不,不要告诉他。”月轻声说,“我要确定一些东西。”
松田有些茫然:“什么?”
“月君,这两个星期里没有罪犯被制裁。”月盯着屏幕里低着头的夜神,“你差不多该坦白了吧?”
“不!……这是个陷阱!”夜神激烈地说,“不管通过什么你看看我的眼睛……这是说谎的人会有的眼神吗!”
他的眼神无辜而清澈,诚如他自己所言,一个说谎的人是不会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