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也没个女朋友,”郎靖风含笑道,“自己去挺尴尬的,要不我现在去找一个,让她陪我看?”
在老师面前说想交女朋友,二中这么浑的学生一千个里也挑不出一个,白阮气结,激动得一连串训斥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儿里:“找什么女朋友!?你……”
“开玩笑的,”郎靖风咬着嘴唇笑了笑,声音压得很低,“我错了白老师,那我不找女朋友了,你陪我看行吗?”
白阮胸口快速起伏着,还是气鼓鼓的。
郎靖风见状,紧着认错道歉,语言态度皆是诚恳无比,唯独神色中透着一股在哄恋爱对象的味道,可白阮没正眼看他,没察觉出不对,几轮被哄下来气也就消了。
“行不行白老师?”郎靖风死缠烂打,“你要是不去下周我不出来了。”
“唉……”白阮被磨得没了脾气。
下周日他也给郎靖风安排了功德一日游。
站在白阮的立场上看,他认为郎靖风应该服从自己的安排,不该提条件,毕竟白阮是真心为了他好。
可站在郎靖风的角度仔细想想,郎靖风原本就吊儿郎当惯了,突然间又要他发愤学习,又要他牺牲休息时间出来做志愿者……他有情绪,想放松一下也是情理之中。
郎靖风好不容易有心改邪归正,作为老师,也该适当配合他的步调,如果上来就拼命加压,再把他的逆反情绪重新给激出来了,不是得不偿失吗?
白阮思忖片刻,决定破个例,道:“知道了,就这么一次,下周肯定不行……还有,电影票我买,不然就算了。”
“行。”郎靖风一口应下。
白阮掏出手机,订了两张电影票,订票全程都谨慎地不让郎靖风看见自己的手机屏幕。
半个小时后,白阮略感别扭地和郎靖风来到电影院。
“白老师,你坐一下,我去买点吃的。”郎靖风指指取票机附近的一排小沙发,扭头跑了。
过了一会儿,郎靖风一手捧着一桶爆米花,指头勾着装可乐的塑料袋,和白阮一起走进放映厅。
“白老师,”郎靖风这会儿倒是一口一个老师叫得欢实,仿佛是在享受事实上只存在于他幻想中的禁忌之恋的快感,“在哪排?”
“倒数第二排,8号。”白阮淡定道。
郎靖风一点头,往后走去,白阮却兔子一样刺溜一下蹿到正数第四排去了。
郎靖风的脸色顿时变得有点j-i,ng彩。
白阮刚在第四排中间坐稳,郎靖风便追着挤了进去,神色有些y-in沉,低声道:“白老师,你故意这么选的座?”
白阮耷拉着眼皮不敢看他,沉默片刻,道:“……对。”
郎靖风又爱又恨地盯着白阮那副不敢抬眼看人,明显是在不好意思的小模样,憋得直磨牙。
白阮警惕道:“你别坐过来,要不我就走,我们坐远点儿,各看各的你也放松。”
郎靖风盯视白阮良久,见白阮只是执拗又害羞地低着头,只好郁闷地长出一口气,转身走开,但过了一会儿,又走回来了。
白阮闻着郎靖风的妖气再次靠近,身子一僵,心想干脆跑路算了,下周郎靖风实在不出来他就摊牌,他正想着,郎靖风那隐隐蕴着无奈和纵容的腔调忽然在他身侧响起:“原味的?焦糖的?”
白阮机械地一扭头,看见郎靖风正抱着两桶爆米花站在旁边,看起来没有挨着白阮坐下的意思,只俯身把一杯冰可乐放进白阮手边的杯架里,像个英俊的侍应生。
“……我都行,谢谢。”白阮松了口气,心底泛起一抹错怪了对方的愧意与暖意。
郎靖风把右手的爆米花桶放在白阮腿上,用贪馋又勉力克制的眼神用力盯了白阮一眼,转身回自己的倒数第二排坐好。
小白老师也太爱害羞了……电影开场,郎靖风缩在后排懒懒地咬着吸管,放纵自己胡思乱想,电影演了什么几乎都没看进去。
第二天周一,下午第二节 是体育课。
今天四班的体育课从各科老师手下逃过一劫,绝地求生,顺利吃j-i。体育老师充分理解同学们把体育课当放假的心情,组织全体同学绕c,ao场慢跑两圈后便宣布自由活动。
白阮在办公室检查周末布置的语文作业,初夏煦风轻送,白棉布窗帘不断鼓起落下,在办公桌上铺满变幻的光影,有篮球落地的声响稀稀落落地从c,ao场传来。
一切都很和谐,直到班长陈燃满头大汗地冲进办公室。
“怎么了?”白阮被陈燃的表情吓了一跳。
“沈嘉涵晕过去了!”陈燃喘了口气,道,“校医也弄不醒,已经打120了。”
“我去看看。”白阮把手上东西一撂,疾步朝医务室走去。
沈嘉涵是白阮班上的学习委员兼数学课代表,容貌姣好,性格文静,还是艺术特长生,有钢琴十级证书,是个相当优秀的女孩子,成绩常年稳定在班级前三,白阮对她抱有很大期望。
医务室里,沈嘉涵躺在诊疗床上,面容惨白如纸,几个与她要好的女生围在床边。门口,郎靖风倚着门框抱怀站着,英气的眉微微拧着。见白阮来了,郎靖风的神色立即舒展开,唇角一翘,道:“白老师。”
跟过来的陈燃立刻补充说明:“郎靖风把她抱过来的。”
“做得很好,”白阮冲郎靖风略一点头,快步走到校医面前,匆匆扫了沈嘉涵一眼,问,“许老师,我学生怎么了?”
专业技术水平颇为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