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雷此时对这“云公子”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本以为有这高深内功的人,不到花甲也要过半百,这一看之下却是个年纪轻轻的俊美年轻公子。此人不过十七八岁年纪,武功便到此等境界,假以时日,还不天下第一?当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我们王爷便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定王殿下啊!”
云晨潇眉头微颦,又道:“那你可知定王殿下此去京城,所为何事?”
老雷眼中j-i,ng芒一闪,说道:“这本是朝廷大事,我们平头老百姓怎知道?但天下无不透风的墙,既然是云公子问,我就如实说了。现在传言不少,说是……”
“唉,且慢!”云晨潇忽地一挥手,看了看身旁一直呆立不做声,一脸恐慌的张老汉,在怀中摸出几锭银子放在桌上柔声道:“老大爷,麻烦你了,我们这就走了,不给你添乱。这银子你拿去看个病养个老什么的,也别太c,ao心了。”当下又对老雷使了个眼色。老雷会意,两人同时起身而去。
那张老汉看着桌上的银子,又看看云晨潇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心中一热,眼角微有些s-hi润。
两人走了一程,云晨潇四顾无人,才点了点头。老雷接口道:“有传言说,王爷上京是要商议要事。是荆州总兵云大人结党营私,意图不轨之事。俺们私下瞎琢磨,就想为王爷效力,心想这也许是个大好的机会,便也就口无遮拦的这么一说。”
云晨潇心中一笑,果然被自己猜中了。皇上不但招了宁王,还招了定王,说不定其他王爷也都去了。果然真是为了爹爹这件事,又或许,这只是个引子,真正的暴风雨,还在后面。她颔首道:“那这么说,定王殿下深得民心了?”
老雷憨憨的笑了笑,满怀敬意的道:“那可不,我们王爷不但骁勇善战,而且爱民如子,不瞒云公子说,我们雷家也跟着王爷打过仗呢。真真是个大将之才,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做我们的王爷,更配得……嘿嘿……”
老雷后面的话没说完,但云晨潇已然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他的意思是,这样的人才该是坐拥天下的九五之尊。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有言明。云晨潇问完这些问题,又摸了些银子递给老雷道:“多谢你跟我说这么多,这些银子你且拿着吧。”说罢一刻不滞,抬腿就走。
老雷想要的却不是这些银子,当下追出几步放声叫道:“云公子,云公子,好歹教我一招半式的呀……”但云晨潇何等速度,飘轻裾,翳长袖,如鸿鹄高飞,一举千里,转眼睛已消失在残阳之中,再无踪迹。
此后数日,云晨潇是马不停蹄的向荆州方向赶去。她体内真气原本充溢,又是借的别人的真气反哺自己,这运功一跑,自然是要催动五行内力。天载地覆,五行相生,大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势头。云晨潇此时也知这五行真气的奥妙,便只管发足狂奔,不停的运用。俗话说熟能生巧,武功更是如此。经过这一段横绝四海,跋山涉水的奔跑锤炼,云晨潇体内真气增长奇速,阳者如火,至大至刚,y-in者若水,滋润灵柔。早已不可与以前同日而语。然而云晨潇内力虽强,却还是仅限于轻功方面,至于与人打斗之时如何进攻,如何防守,怎么拆招,怎么克敌,她还是一无所知,只是仗着自己速度极快,眼力奇佳取胜而已。
这日中午,已是到了河南汝宁府。云晨潇跑了一阵,忽觉得腹中饥饿,便寻了城里一家酒楼进去。这汝宁府地处中原,倒也算是富贵繁华,城内高楼林立,大道纵横。云晨潇虽然不在意自己官宦小姐的身份,但毕竟出生于钟鸣鼎食之家,享福惯了,不自觉的便进了一家富丽堂皇的酒家。
那酒保见云晨潇衣冠楚楚,清华贵雅,当下殷勤的招待。云晨潇便随意的叫他上几样店里的拿手菜来。不料那酒保看云晨潇是个出手阔绰之人,便前前后后的上了十几样菜来,有荤有素,有菜有汤,俱是珍羞佳肴。云晨潇向来大手大脚惯了,也不在意,当下每样吃了一小口,但觉味道鲜美爽口,便美美的饱餐了一顿。
酒足饭饱后,那小二屁颠屁颠的来招呼,云晨潇道:“不必忙了,我这就走了。你这里饭菜味道不错嘛,多少钱?”
酒保陪笑道:“得公子一夸可是不易。您这顿饭前后十五两银子,我把零头都给您去了的。”
云晨潇微笑的点点头,往钱袋里一摸,但袋中空空如也,竟只剩下几钱的零碎银子。云晨潇这一惊非同小可,心道:“怪呀怪呀!怎么没钱了?我的钱呢?难道被人偷了?”云晨潇出门时,云政亭曾给了她不少全国通兑的银票,此后云晨潇不是在品恒书院就是跟水心悠在一起,吃穿都不用自己出钱,银子自然也多的是。但是这一路下来,云晨潇出手大方,她又是个不知柴米贵养尊处优的小姐,不知计划花钱,路上见了要饭的,觉得可怜,便是一锭银子掷出去,却当真是“挥银如土”了。她又不愿委屈自己,不论衣食住,都是选最好的。她本是生平第一次自己出远门,见了新奇的东西,只要卖家敢说出口,她就敢拿银子出手。只这几天下来,数百两的银子竟是被云晨潇用光了。
但此时云晨潇倒也无暇追究银子到底花去哪里了,关键是这顿饭钱可怎么付呢?云晨潇窘了半天,涨得一张盈盈素靥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