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阳的紧握着拳头,想着对策,外面来了一群人。
十几个穿着皂袍的衙役官差,还有几个官牙打扮的年轻人,吵吵闹闹的说要抓人。
韩阳也没有想到,这群官牙如此胆大包天,屡次三番想要动手杀人也就罢了,输了之后,还有胆量打上门来。
韩阳瞅了几眼,倒是没有什么大人物参加,全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人物。
不过根据历史教训,往往小鬼最为难缠。
穿着皂袍的衙役做事倒是比较稳妥,兴许是看见满地的毒蛇尸体,心里也怕了。
说抓人这事儿,我们确实可以抓,但是你得有上峰的命令。
而且虽然死了人,但是三丰半夜的,到底是因为谁,还不清楚,想抓人也可以先请县太爷吧。
让县太爷来下面审案,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领头的官牙头头也是一阵头疼,这事儿要是惊动了上面,连县太爷都跑一趟,接下来可就不好收场了。
然而不管怎么说,这些官牙在地上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这些衙役和捕快往日里也没少拿人家银子,这要是收钱不办事儿,将来传出去可就不好说了。
转头看向门口一脸怒气的韩阳。
这一看就是外来户的作风,如果不是外来户,怎么会得罪官牙呢?
而且看这一家子,明显是人口单薄,出了人命,到现在也没有打点,典型的等死?为了这种人,有必要得罪官牙吗?
就在这群衙役在动摇的时候,里长徐寅总算是赶到了。
平日里不白喝韩阳的凉茶,他一来就很严肃的表示,“我们这一片儿的百姓,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你们不要那么人围着人家庄子,这件事情如何处理,等调查清楚再说。”
“徐里长治下的好百姓。”官牙头头杨静冷笑着说道:“不把他抓起来,若是过了一天,再死上十几号人怎么办?”
“我们里的人,还不劳您费心!”徐寅也很硬气,傲然的说道:“你们这些牙人,别欺人太甚!咱大明农为国本,商业乃贱业!这事儿真闹起来,县太爷才不会帮你们!别以为你们口袋里有俩臭钱就算是大爷了!你动动我们里的人试试,信不信老子一嗓子,给你喊上几百个乡亲见见场面!”
“老东西!你要造反?”杨静怒视着徐寅,但是却没有说更多。
这里长说的没错,这事儿要是弄到明面上来,县令肯定是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至于自己上面的人,更是不好出面了。
想要夺回灰白熊,夺取城里的得云楼是应该的,但是非要跟地方的里长作对,就有些不明智了。
因为这群地方的豪强才不跟你讲道理,真惹急了他们,他们就敢聚众闹事儿,到时候知县肯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找个替罪羊。
别说自己是个官牙,就算是衙门口里的佐贰官,那也是说死就得死。
“韩阳,你别怕,家里有什么问题,你先去收拾!”徐寅平静的对韩阳说道:“放心好了,这里有我给你盯着呢!还有没有王法了,明明是你们烧了人家宅子,人家反击,你们还敢打上门来?真的当我们老百姓好欺负吗?”
十几个衙役见到此景,也没有说什么。
就在此时,不远处来了一匹快马,下马之后,一脸高高在上的表情,“是谁杀了北平布政使的贵客?”
一时间,周围变得格外的安静起来。
什么情况?杀了个蛮夷,竟然连布政使司都知道了?还贵客?
徐寅算是见过场面,沉吟了片刻之后,皱着眉头,没好气的说道:“什么布政使,沧州府这种小地方,怎么会有北平布政使的贵客?你疯了吧?”
那本来高高在上之人,顿时一愣,然后指着徐寅说道:“老东西,我看是你疯了吧?我给北平布政使带话?你竟然敢骂我?你信不信我写了条子,要了你的脑袋?”
“替北平布政使传信?就凭你也配?”徐寅不屑的说道:“北平布政使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代替的。这人冒充北平布政使司的官人,连官凭路引都没有,你们还不将他抓起来,关入大牢?”
一群衙役和捕快挤眉弄眼了半天,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对于沧州的官差来说,北平布政使司确实高高在上。不过沧州发生的事情,知府衙门没说话,县衙也没有说话,你北平布政使派人来,可就是越界了。
不论什么时候,越界可都不怎么受欢迎的存在。
正是因为如此,徐寅仗着自己是里长的身份,就敢呵斥那号称北平来的人,衙役们也没有出声,也愿意看着那人出丑。
那人浑然不具,冷笑连连,“我虽然是个小人物,也没有官凭路引,可是我若是军队的人呢?诸位连北平布政使司派来的官兵也要欺凌吗?你们可知道,大明边军不可辱?”
徐寅被气的哈哈大笑,“你这怂样,也敢说自己是北平布政司派来的官兵?还边军?你怎么不说你是拱卫司呢?”
“怂样又如何?老子在军队里拉皮条,不知道有多逍遥快活!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你以为军队里就不要牙人了吗?”这人洋洋得意的回答,一点儿都不以为耻,“实话实说,军队里的女人,都走的我的渠道,你得罪了我,就等于得罪了军队里所有的单身汉。”
这话一出,周围倒是无言以对了。
徐寅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道:“哼!腌臜不堪的东西,竟然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