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咽口水,问道:“请问,你们是要将这具尸体运去哪里?”
那人一笑,道:“还能哪里,当然是送去衙门,等家人来领取。”
“怎么,你是他家人?”
那人摩挲着下巴看了他一阵,又觉得不像,要是家人的话,早就扑上来哭的昏天黑地了,这人只是脸色苍白了些慌张了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他看着也觉得不像,便挥手道:“不是就走远一些,别耽误我们做事情。”
成进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认识他!”
那人又道:“既然认识,快去通知他的家人,别在这里挡着路,让开让开些。”
“我,我······”
成进一时间急的没法,他哪里认识齐居延的家人,齐居延不过是他半路认识的,就算是有家人,也在他的老家,自己怎么知道,一时间他急的没办法。
眼睁睁的看将一行人将尸体给抬走了。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成进急的敲自己的脑袋,还是先回去找墨桦,他一个人能怎么样。
于是他又从人群中挤了出去,跑了一截路发现自己的马又没有牵,又折了回去,还好那马听话,乖乖的呆在那里,他直接翻身骑在了马背上面,一路奔驰着往回走。
马背上面没有安马鞍,把他颠的够呛,下来的时候腿都在发颤。
他几乎是一路连滚带爬的上了楼,期间还摔了两次。
“公子,公子!”
成进跌跌撞撞的冲进了房中,还没站稳,一愣,又退了出来,将门关上,倚着那门喘气。
他的心跳还是“咚咚”的,又急又快,嘴里碎碎念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房间里面传来了小声的争执,接着便听见“噗通”一声,像是什么重物落在了地上,他依稀听见两人说了什么,但听的不是很清楚,只感觉二人的语气都不好。
过了一小会儿,墨桦道:“成进,你进来。”
成进这才进来,墨桦正坐在桌子前面小口地饮着茶,嘴唇微微肿胀着,眼中还有丝愠色,他问:“怎么了?为何这么匆忙?”
成进缓过了气,想到刚才的事情,语气有些悲恸的道:“齐大人······齐大人死了!”
他话音刚落,墨桦举杯的动作便一顿,脸上有丝愕然,显然是愣住了,他与成进开始的反应几乎一样。
站在墨桦身后拍衣服的盛沅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眉头微微一皱,眼中有丝莫名的情绪闪过。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姑苏的水
墨桦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面发出的那样:“你刚才说什么?”
成进的手微微发抖,盛沅递给他的眼神不善,带着警告,可他还是颤抖着道:“齐、齐大人,死了。”
只听“啪”的一声,墨桦将水杯放在了桌上,微微荡出来的水撒了他一手,打s-hi了袖口。
盛沅见了,上前来想帮他擦拭那里的水,却被他一手给扫开了。
盛沅的手一僵,微微皱眉,并没有什么太过鲜明的表情。
墨桦又问道:“怎么死的?”
成进道:“应当是落水死的,泡了一夜,尸体都被泡涨了。”
明明和这人没有过多的交往,但不知为何,墨桦的心中传来一阵阵的钝痛感,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为何说是应当?”
成进张了张嘴:“啊?”
墨桦又说了一遍,语气中带了丝难得的y-in霾:“为何说是应当!”
成进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结巴了好一阵:“我、我也不知道······那些人说的,他们说,他们说齐大人这么高大,应当是不会被淹死的······我也不知道,我哪里知道······”
他越说,声音越小,一时竟有些语句混乱了起来,最后他慌张的说了一句,终于是落在了重点上面:“齐大人,齐大人的尸体,现在还在公堂上面。”
“尸体还在公堂上面?!毕福呢?”
成进摇头:“我也不知道,毕福肯定还不知道,捞起齐大人的地方离客栈近,我就想先来找公子拿个主意。”
墨桦沉吟了一会儿,站了起来起来,用帕子擦拭着手上的水渍:“和我去公堂看看。”
他刚站起来,盛沅便上前,拦在了他的前面,道:“刚才不是说好了的吗?待会儿就要走了,你这是要去哪?”
墨桦看着他,道:“可是齐大人死了,我至少要去看看。”
但盛沅丝毫没有想要让开的迹象,挡在他的面前:“刚才你并没有反驳。”
墨桦扶额:“盛沅,这不一样。”
他有些咄咄逼人:“到底哪里不一样?”
墨桦不想与他过多的纠缠,疲惫的道:“你让开。”
盛沅还是不动,墨桦伸手去推,却是纹丝不动。
“你若是不让,那你便······先走吧。”
成进的眼中有一丝的惊讶,墨桦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在心中揣测,道不出个所以然,明明两人如此恩爱,莫不是他想错了······
“墨桦,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盛沅的眼睛盯着墨桦看,他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怒意,还有一丝受伤,他咬牙切齿地道:“你说了,我就放你走。”
一定要逼他如此吗?墨桦低垂着眼睛,道:“从前我从未想过。”
他缓缓道来:“我甚至勾画过我二人的未来,可是后来我发现,我们可能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