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绛县可以肯定是那幕后之人的地方了,他在这儿当知县,总不好得罪此地的背后势力。
“走吧,是时候去会一会朱家家主了。”
说罢,他拿出火折子把手上的信烧成灰烬。
深呼吸一口,他稍稍整理一下衣衫,便走出书房,打算独自前去朱家拜访。
……
“朱家主,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郑继安来到朱家后,很快就把来意说出来。
只是没等到想要的答案,他却被对方带着往朱家后院的某个地方走去。
要不是对方态度恭敬,他还真以为要被灭口了。
“郑知县莫急,咱这就到了。前面的院门请进吧,里面便是我家主人想要您帮忙的事情。”
朱家主闻言,也不急着解释,好声好气的说了句往前走。
眼看到目的地了,他连忙示意对方往前面看看。
并表示推门进去后,就可以知道他家主人委托的事情。
“……”
面对朱家家主行事神神秘秘的,郑继安虽然有些不安,但也不多说直接推门而进。
进去后,他发现里面赫然站立着一对儿极为罕见的白麈。
走近一看,这对白麈除却颜色有异之外,模样跟普通的麈根本不一样。
它们浑身雪白,身上长着鹿角、马面、牛蹄、驴尾。
这样似鹿非鹿,似马非马,似牛非牛,似驴非驴的异兽,不就是传说中姜太公的坐骑“四不像”吗!
一对白色的“四不像”,朱家哪找来的?
“你家主人到底是谁?找来这对白麈又有何打算?”
震惊之下,郑继安忍不住把心底的怀疑脱口而出。
自古以来,白色的异兽几乎与祥瑞相勾连。
朱家后院秘密藏着一对象征祥瑞的纯白“四不像”,那幕后之人到底想干什么?
而且,他们有能力保住此等祥瑞之兽吗?
“郑知县莫惊,请听我细细道来。”
见对方慌张的诘问,朱家主没多在意,紧接着就一五一十的跟他说清楚了。
主人说过,郑知县一家是他的恩人。
事到如今,他的情况也不需要跟对方隐瞒。
“你说的是,闵老将军只是想要文儿为这对白麈测算而已?”
郑继安听闻这幕后之人是闵老将军后,立马就放心起来。
闵家可是从龙的功臣重臣,一直以来都深得今上的信任。
闵家与今上也是姻亲之家,闵老将军的小女儿就是太子妃。
因此,在得知把他调动过来当知县的是闵老将军,他瞬间就不再顾虑重重了。
文儿当年救了闵老将军的儿媳妇还为她解签,之后闵家为了报恩,把他调到管辖的县里当知县,也不是件难以想象的事情。
只是,朱家不是已经用良马跟大儿子换来每月十次的测算机会吗?
怎么还用得着找他来帮忙,把这对白麈直接让文儿测算不就是了?
闵老将军说的能立大功劳的事,不会就是让他沾一下祥瑞白麈的光吧。
“是的,仅此一事而已。不过,朱家有一对白麈的事,希望您和您家的大儿子得知后,不要宣扬出去,万望保密。”
对于郑知县的疑问,朱家主其实也同样想不透。
不过既然是主人吩咐下来,他跟着照办就是。
况且,能顺利把一心致力于让闵家无后的妖道揪出来处理,郑衙内功不可没。
遗憾的是,郑衙内并无半点官职在身,只送金银财宝也实在过于庸俗。
于是,在主人喜得贵孙后,想要把白麈献给今上的功劳分一部分给郑知县,也情有可原。
“朱家主放心,我和文儿一定会为闵老将军保密的。只是,这对珍稀的白麈能够被你们找到,根本与我无关,我哪能白白沾一份功劳。劳烦朱家主跟闵老将军说说,此事我受之有愧。”
面对这几乎是白送的好事,郑继安无地自容的连忙推却。
三年前闵老将军把他的职位从县主簿提职至知县,这已是相当重的谢礼了。
此事之后,他哪能奢望再多。
“郑知县您就别为难我了,这是主人吩咐下来的事,我可没有提出异议的资格。要是您心有不安的话,培育繁衍更多的白麈一事,就劳烦您和您的大儿子多多c,ao心了。”
朱家主摇摇手,表示对此无能为力。
主人吩咐此事之前就已经说过,无论郑知县答应不答应,这功劳他们闵家送定了。
所以,就算对方再怎么推却,他也不能顺着对方的心意同意下来。
“这、这实在是……算了,关于此事我回信一封,劳烦朱家主你带给闵老将军可以吗?”
见状,郑继安不再多说。
毕竟朱家只是闵老将军的属下,不好提出反对的意见。
罢了,还是他写一封婉拒的信,让朱家主转交对方好了。
“呃,行吧。要是郑知县您写好了,我肯定帮您送到主人手中。”
朱家主闻言一愣,没说什么只应付的点点头答应对方的请求。
这郑知县还真是个正直的人,连白送的功劳都不要。
推辞的回信他爱写便写吧,反正主人心意已决。
“谢谢朱家主,那回信的事就劳烦你了。”
见对方一口答应下来,郑继安终于松了一口气儿。
唉,无功不受禄。
明明是文儿答应对方的事情,他哪能将功劳厚着脸皮拉到自己身上。
等会儿回去后,他就找大儿子回来好好商量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