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清淡的香,时而平凡,时而又充满蛊惑,就像他面前的这只蛇妖,木讷呆板,却又令他无法自拔,
当初种这两棵树的时候,是在商友的别院做客时,无意看到的,觉得挺有却,特别是见那妖似乎挺喜欢的样子,便费了些心力将它们弄来,后来才知道此树名“夜合”,是蛇类偏爱的树木。
凉风拂过,淡淡的香随之飘散。
君一焚在放下手中的东西,锐利如鹰鹫的双目终于落在妖的身上,夏日的温度极高,对方身上的血迹也已经干涸。
“出去。”
冷酷低沉的声音在偌大的书房响起,听着似乎并无什么不对,但若是熟知君一焚的人,依然知晓这人只有到了怒急的时候,才是真的这般,不露任何情绪:“愣着作甚?给我洗干净了再进来。”
跪在地上的妖没有动,只是默默地看着对面的男子,而君一焚亦不退却,目光矍铄。最后,终是妖服了软,慢吞吞地站起来,往外面走去,出去是没有忘记将房门合上。
见归桐屿乖乖就范,君一焚望着地上那一滩干涸的血迹,他知道那些血并不是归桐屿的,因此才这般泰然。
归桐屿的速度很快,他换了一身深灰色的衣服,推门而入的时候隐约听到一声极低的叹息。他放在门上的手微微一顿,继而紧紧抓在门框上,松开时留下十个明晃晃的指印,似乎在强制自己压抑某种情绪。
并不惊讶归桐屿的速度,君一焚早猜到了这蛇是去井边冲了几桶凉水,天气炎日,这倒不必担心。
归桐屿走进来,反手将门关好,不动声色地往里面靠近,步伐稳健,心跳正常,看起来是做好受罚的准备了?
视线扫到妖还是s-hi润的长发,发梢时不时顺着划出水珠,君一焚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却又忍住。可他一旦对上对方沉寂着的深褐色的瞳眸时,对方的沉默让他不爽极了!
君一焚皱起眉目:“我在等你的解释。”
深褐色的瞳眸似乎闪了闪,归桐屿像一根木桩定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君一焚却知道,对方是在无声地指责自己。
可笑!
他凭什么指责自己?
他自问自己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归桐屿!”
君一焚扯了扯规整得令他有些烦闷的衣领,松散开的衣襟露出修长的颈脖和j-i,ng细的锁骨,他烦躁地喊着归桐屿的名字,但他其实最多就这样了,一遇到这妖,他狠戾的手段便一个也使不出来了,连重话也自然而然变得轻了。
妖,真是碰不得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