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后退一步,一手已经握住了灵石。
二公主狞笑着抬头看向简直,又扫了一遍大殿,将满朝文武看了一遍,“是我,当然是我。你们不都是觉得我烧坏了身体,连孩子都没法生了,就是个废物吗?哈哈,当初若不是把所有御医都遣去救我的好五弟,我又怎么会烧坏。都该死,你们都该死。”
乌元宁踉跄几步上前,铿锵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护驾,护驾——”丁福扯着嗓子喊。
立即,数百御军闯入大殿,将乌元宁围了起来。
乌元宁仰天大笑,“没意思,真没意思。”她笑着笑着,手臂一抬,锋利的剑刃在脖子上轻轻一划,鲜血迸ji-an,洒了一个御军一头一身。
乌行从龙椅上腾的站起,徒劳的伸出手。他一句话未说,眼睁睁看着二公主倒在地上,渐渐停止了抽搐。
不知过了多久,乌行沙哑着嗓子开了口,“将两个公主带下去,按亲王礼,厚葬。”
一群太监在丁福的带领下涌入大殿。尸体和棺材被运走,鲜血被擦拭干净,就连大殿里的血腥味儿也被熏香混成了奇怪味道。
百官埋着头,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
简直站在大殿里,他看着乌元琊,乌元琊向他摇摇头。
简直心中一沉。月琳说的证据,他已经先一步找到了,就算是月琳已死,他也能扳倒二公主。只是没想到证据还没祭出,二公主就自尽了。只是小乌鸦摇头,看来这幕后之人,是另有他人了,二公主只不过是为人顶罪罢了。
那么这个他人,会不会是,阮竞和小乌鸦说过的,三王爷呢。
简直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向三王爷那里看去。
正在这时,乌行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乌金色卷轴来。“元玳、元宁之死,与朕脱不了干系。朕也知道,这储君之位一日不立,呵呵,大乌就无法安生。罢了,今日就把这储君之位定下了吧。”
大殿里此刻,只剩下惊讶了。不止百官惊讶,简直也在惊讶,就连乌行身边的丁福,也惊讶的失态张嘴。
趁此机会,简直向三王爷一瞥,就看到三王爷看向龙椅上的人,身体坐的挺直。
怕也是十分惊讶吧。简直心里道。
似是感受到了简直的目光,三王爷倏然回头,简直立即转脸,看向屋顶。希望没被发现。
丁福要去接圣旨,被皇帝避开了。“朕这圣旨写的艰难,就让……礼部尚书来念的。”
礼部尚书没想到落了这么个活,他战战兢兢的上前接了圣旨,横向打开。
打开之后,礼部尚书回了回头,那个地方,是站着的大乌景王——乌元琊。这下,满朝文武都知道了,那圣旨上写的是谁了。
有人放松了肩膀,有人提心吊胆起来,有人事不关己。
简直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有些惆怅。
尤其是随着圣旨内容被一字一句念出来,他的心也落到了地底。
“……威德将军九子,雍和柔顺,性行温良……册封为太子正室,择良辰吉日,完婚……”
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天了。
简直不等圣旨完毕,看了眼龙椅旁的人,掐着手决,飞出皇宫,回了天长侯府。
天长侯府正院上房三间,还有东西厢房各两间。
东西厢房长期被李大和楚初霸占,甚至上房也时常被霸占着。
简直径直飞入上房,看到李大和楚初又在围着熏炉,磕着瓜子拌嘴。
他笑了笑,抓了把瓜子,坐到两人中间。
楚初自然是高兴的,跳到简直的背上抱着他的脖子,“真是的,突然消失让人害怕,好不容易没事了,天天在外面都不知道回家。”
李大哼哧一句,“他哪里没回家,简爷那是家多。”
简直耸耸肩,“我以后,也就没家了。”
“谁说没家了?”楚初不解,“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
“家?”简直抬头打量着不熟悉也不陌生的房间,“房子,只是一个住的地方。记得以前有人说过一句胡‘我心安处是吾乡’。家,应该是一个让人心安的地方。”
“那你不心安吗?”楚初不解,皱着眉眼。
“心安啊……”简直闭了嘴,看向院门外站着的人。
乌元琊一身朝服凌乱,顶冠歪斜,几缕发丝从他头冠中凌乱滑落,趁着面色苍白的人,一身颓唐之气。
简直松了瓜子,拿开楚初的胳膊,向院外走去。
“你怎么来了?衣服怎么乱了?头发怎么散了?我以为你还要在宫里呆着。我听说,太子都要住在宫里的。”
简直将乌元琊的一缕乱发,别到他耳后。
乌元琊一把抓住简直的手腕,用力之大,让简直手腕瞬间红了一圈,“你以为,你听说,先生从来就这样,不听人解释吗?”
简直扯扯嘴角,“没,你看我不是在这儿等着你吗?”
“呵,难道说,要是不想听解释,就直接离开京城,飞走吗?”乌元琊步步紧逼。
简直摇摇头。“怎么会?”
乌元琊二话不说,扯着简直就往外走。简直也不敢使劲挣脱,他心中的小乌鸦,永远是那个脆弱的瓷娃娃一样的人。
楚初追上去拉住简直的另一只手,“你要干什么?”
乌元琊冷眼看着楚初,直把人看的退缩了回去。
楚初被那一眼惊的寒毛直立,一瞬间想起云鸿戏班被杀掉的场景。他颤抖着往后退,抱着肩膀缩成一团。
简直哪里见过小乌鸦这么放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