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于他王珂鸣,如果他运气好点,指不定他可以读个职高里的市二中。
他俩读一个高中?
要么沈清川倒了大霉,要么王珂鸣走了大运。当然,旁人看起来,他王珂鸣是走了大运,他自己却觉得这是倒了大霉了。
介于沈清川优厚的家底,以及他向来优异的成绩,前者不太可能,所以只能是后者。
立flag打脸,王珂鸣被打肿了脸。
天知道,在王珂鸣查好中考成绩发现自己果真连四百分都没上,欢天喜地的开始准备去职高的行李时,他爸却一脸正经地告诉他:“我和省一中现在的教导主任以前是一个班的同学。”
“前几天,我已经和他说好了,咱家去给省一中交个二十五万的借读费,你以后就去省一中当个借读生吧。”
五雷轰顶!
王珂鸣:“???”
王珂鸣:“爸,你再说一遍?!”
沈清川家境不错,能和沈清川同一个初中的王珂鸣家境当然也是差不到哪儿去,拿出这二十五万还是绰绰有余的。
王珂鸣他爸轻轻地拍了下王珂鸣的后脑勺:“高兴坏了吧,你爸我这点人脉还是有的,你小子好好读书啊,到时候考个好点的三本让我长长脸哩!”王珂鸣他爸对王珂鸣的学习能力心里有数,知道他这人能考个三本就算顶天了,也不多做强求。
“不是,不是。”
王珂鸣都要结巴了:“你就这样自作主张地让我去借读了?!”
王珂鸣他爸冲王珂鸣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八颗牙齿洁白闪亮地就像他家楼下那个卖羊r_ou_串的内蒙古小哥:“别人的爸爸都不会这么大方地出这笔借读费让儿子去省一中的!”
王珂鸣很怨念:“我宁愿你一点都不大方。”
“你小子就去给我好好读书吧!”
没办法,王珂鸣只好把原先开开心心放进包里的游戏机和零食拿出来,放进一只黑笔。他坐在被乱七八糟的漫画书堆满的书桌前,抓耳挠腮地想了又想,最后慎重地往里头放进了一只2b铅笔和一只橡皮。
这他妈叫个什么事?
出成绩不久后,学校就发来了录取通知书。
这是对于那些正儿八经考进去的学生的,像王珂鸣这种借读生,他得在那天跟着他爸去学校登记。
省一中虽然名字叫得好听,是全省第一所,但事实上却并不是这样,省一中的辉煌早就已经是昨日黄花,枯败得不行了。
如今全省赫赫有名的却是原先排名在很后面的市二中,否则,王珂鸣他爸再怎么人脉广布,区区二十五万怎么也不可能把王珂鸣送去借读的。
话虽如此,但省一中好歹也曾经辉煌过,校园很大,绿树成荫,一号教学楼下还有个不大的水池,从一号教学楼再往北边走点,有个算大的小草地,临着草坪才是c,ao场。二号教学楼和三号教学楼以及宿舍全在c,ao场的另一头,食堂紧挨着教师宿舍,两栋楼全面朝着一号教学楼。
初夏的阳光算不上毒辣,知了的叫声却恼得有些烦人了。
王珂鸣和他爸绕着校园走了一圈,他爸倒是蛮开心的,但王珂鸣却面色沉重:“这学校什么鬼设计,食堂这么近完全体现不了我百米冲刺的潜力啊!”
但还能怎么办呢,钱已经交了,人也已经登记好了,人生总是难免有点不完美的。
王珂鸣他爸喜悦地拍拍他的老友——省一中的教导主任李闲道:“我儿子就交给你了!”
该怎么评价这个李闲呢?
王珂鸣站在一旁不自觉地打量着这个李闲。
就单评价他的脸来说,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已经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了,相反,他年轻时可能还长得还十分英俊,以至于让他现在都不曾堕落成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不过他的审美却十分诡异,他上半身穿了件大花衬衫,下身则是一条洗得有点漂白的深蓝色牛仔裤。
看起来就像是马上就要去参加中老年人联谊会一样。
王珂鸣在一旁默默腹议道。
这李闲看见王珂鸣和王珂鸣他爸倒是显得挺高兴的样子,他看了看王珂鸣,使劲地拍了拍王珂鸣的肩:“行啊,你儿子我罩了,给他分个好班,到时候让他和个成绩好点的住一块儿。”
王珂鸣他爸听了以后很高兴,高兴地拍了屁股走人,把王珂鸣丢在了学校。
考进来的学生不用先来个摸底考,但他们这群借读生得先来场考试。知道这群借读进来的学生有多差,但总得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差吧。
李闲领着王珂鸣往一号楼的教师办公室走去,他笑眯眯地说:“这次借读进来的总共就五个,你是其中之一。高一的老师们基本上还在放暑假,也不麻烦高二高三的老师,前四个来得比你早,已经考完了。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考吧,初中难度的综合卷,不难的。”
他话虽然是这么说的,然而事实上,王珂鸣连卷子的题目也看不懂。
题目就十个,题量少,题目难,而且还没有向来救王珂鸣一命的选择题。
举个例子,第一题:如图所示电路图是由12根阻值均为r的电阻连接而成,求a、d间的总电阻。
那张图是个正六边形,a、d两点对立。
什么鬼?跳过跳过!
这个时候,正在看报纸的李闲看了看愣神的王珂鸣道:“这卷子是从简到难的。”
王珂鸣看着李闲,十分茫然地眨了眨眼。
李闲见状,也就只好腾出拿着报纸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