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毫无疑问是很有效的,但是身为局外人,仔细一想,却总觉得钟乐明分明是知道些什么。
自从沈家出现危机之后,钟乐明一直陪伴在沈俊杰的左右,后来沈家父子身故,也是钟乐明陪着老阿姨处理了后事,钟乐明是沈俊杰的至交,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顺便帮忙而已。
这一切猜想,焦琴都藏在了心里,没有告诉沈浚齐,这本来就不是应该由沈浚齐承担的事情,他现在过得好,已经是她最大的安慰。
焦琴说:“浚齐,别想了,现在一切都好,那就开开心心跨个年吧,元旦有什么打算?”
沈浚齐说:“陆桓已经有安排了。“
焦琴说:“那就好,等你过完元旦,没那么忙了,就过来吃饭吧,乐明也来,大家好好聊聊。”
沈浚齐说:“嗯。”
和沈浚齐通过话之后,焦琴又给陆桓发了一条消息,她跳过了钟乐明怀疑陆桓的那句话,只告诉陆桓,钟乐明的疗法非常激进,他经常会在沈浚齐面前提起过去的事情。
陆桓问:“就这些吗?”
焦琴说:“还有一个,钟医生非常反对浚齐去调查真相,一直在劝解他。”
陆桓问:“看来这劝解不是很有效果。”
焦琴说;“不,还是有一定效果的,但是某种程度上也是伤害了他……浚齐一直觉得对不起我和我丈夫,钟医生是以我丈夫的名义劝解浚齐的,所以浚齐心里只会更愧疚。“
陆桓忍不住在心里又骂了钟乐明一句,有些刺虽然埋在心里,但是伤口愈合了,也就不容易察觉了,钟乐明倒好,每一次都把这根刺从沈浚齐心里活生生的挖出来,这已经不能说是庸医了。
即使是最平庸的心理医生,也知道根据病人的情况对症下药,沈浚齐明明不是能够面对这些伤疤的人,钟乐明却连劝解他忘掉过去,都要带上伤疤的名字。
陆桓说:“我知道了,我会留意浚齐的,谢谢。”
焦琴说:“陆总,是我要谢谢您,而且,我……还有件事要麻烦您。”
陆桓说:“你说。”
焦琴说:“希望您好好的爱浚齐——他真的是一个很值得爱的人。”
陆桓没想到焦琴竟然会对他说这句话,他不知道这句话在焦琴心里翻滚了多么久。陆桓对沈浚齐的疼爱,她看在眼里,她知道陆桓对沈浚齐的感情是真的,可是钟乐明怀疑对陆桓的猜疑,却不是一个好兆头。
她在心底祈祷,一切都好。
“会的。”陆桓给她的回答掷地有声,“我会好好爱他的。”
他对沈浚齐的爱,就是信任和保护。
沈浚齐中途离开培训基地去做了什么,他一直没有问过,更没让人调查过,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想给沈浚齐一些私人空间,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了互相猜忌,相处起来更为轻松。
阿姨在陆桓生日前两天回了家,这两天陆桓都是踩点下班,回去给沈浚齐做饭。
入职培训结束的这两天,沈浚齐回来的尤其晚,陆桓便下楼遛狗,顺便在楼下等沈浚齐回家。
这个时间,楼下花园里遛狗的人已经不少,不过多数是老头老太太,间或几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像陆桓这样的男人,几乎看不见。
陆桓很快就成为了焦点,他是这两栋公寓里的名人,只不过平时都是车来车往,见不到真人,这还是头一次看到陆桓穿着休闲,在花园里遛狗。
有个老头和陆钧是老同学,看到陆桓,和他打了个招呼:“陆董这是养了狗?”
陆桓说:“您这是叫错人了,陆董不在这里住。”
老头说:“这不就快了吗,明年老爷子就65了吧,该享福了。”
陆桓说:“是该享福了,不过和您说的这事,还真没关系。”
老头哈哈哈地笑:“交对象了吧?说话都谦虚了不少。”
陆桓笑道:“您这眼可真毒。”
老头低下头来摸了摸小法斗的头:“有对象了好啊,少了点锐气,多了些考虑。男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年轻的时候,一个人,想怎么闯就怎么闯,天王老子都拦不下来,有了家庭,考虑得更多,人也会更成熟,事业也会更好。”
陆桓说:“承您吉言了。”
老头说:“这可不是客套话,能力我是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但是我看得可多了。”
两人正聊着,沈浚齐从花园经过,听到陆桓的声音,向花坛边看了过来。
他看到两人正聊着天,打算绕过去先上楼,小法斗却先看到了他,拽着绳子向沈浚齐的方向奔去。
“汪汪!”
狗绳在陆桓的手腕上松松挽了一节,小法斗突然挣扎,他差点没抓住。
“光头!”
“顺心!”
陆桓和沈浚齐一对视,两人都有些无语。
老头说:“哟,这是回来了吧。”
花园里灯光足,低头就能看到小法斗头顶上秃顶的那块花纹,陆桓那声光头,叫的肯定就是狗,那么顺心——
老头看向陆桓,心想,难道陆钧这儿子的小名叫顺心?
名字倒是好名字,就是叫出来,怎么都觉得有点搞笑,特别是由陆桓他对象的嘴里叫出来。
陆桓果然和陆钧一个样,都是在外面威风,回家后连名字的威风都没了。
老头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一声,他已经退下来了,平时也不爱看八卦,只是隐约听子女说陆桓身边似乎有了个人,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沈浚齐,感觉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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