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开启了什么开关。
女人的声音从远方传来,虚无缥缈。
“新娘子,新娘子。”
她唱道。
54
博恒之拉着我一路狂奔。
在这个黑色的,无声的空间里。
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久到我甚至怀疑我们其实一直停留在原地,没有动过。
我看不到他,相信他也看不到我。
唯一相连的就只有我们的手,紧握着,温暖的。
身后的东西死死地跟着我们。
凌厉的尖叫声仿佛要把我们撕成碎片。
55
“准备好了吗。”
博恒之在我手心里写着。
“时候到了。”
我握紧了他的手作为回应。
他停住了奔跑的脚步。
我站定在他的身边。
回过了头。
身后冰冷的气息。
很近。
仿佛已经贴在了我的脸上。
博恒之张开手。
手里是一根被点燃的蜡烛。
火光照亮了四周。
也照亮了女人的身影。
红色的盖头,身着婚袍,
一张没有五官的脸,狰狞而惊愕地看着我们。
她捂住了脸,
发出难听的声音。
叶小姐,
可从来都不是我的名字。
“久仰了,”我拉下了她的手,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叶小姐。”
我,
找,
到,
你,
了。
56
“我们也算是拜过堂的人了。”事后,博恒之经常嬉皮笑脸地抱着我蹭来蹭去。
“娘子!”他喊道。
难道我要回一句啊哈吗?
我按住博恒之的头,“瞎闹。”我说,“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博恒之手中把玩着我的头发:“你我从未分别,何需找寻?”
“那你是如何解开这个死结的?”我又问道。
“这重要吗?”博恒之问。见我点了点头,他继续道:“很简单,一百一十八次。”
我想了想,便了然了。
“有趣的法宝。”我说,“还给晴海师妹吧。”
博恒之笑着耸耸肩,不置可否。
57
博恒之身边总是跟着一个叫花月谣的女孩。
每次见到她似乎都身着不同的衣物,做着不同的事情。唯有一点不变,那就是永远围绕在博恒之的身边。我曾想过她是不是中意于他,后来发现好像并不是。
花月谣只是单纯的闲而已。
无论是博恒之,还是洛北冥,她都乐此不疲的帮完这个帮那个。
就连我,都曾拜托她在我闭关期间照料我那只不听话的小老虎。
她连着喂了四十九天,以至于我出关的时候那败家玩意儿跟她比跟我还熟。
58
狴犴被我直接送给了花月谣,毕竟留在我这里也不过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嘴。
走的时候,狴犴比花月谣还高兴,就好像我平常虐待它似的。
我不耐烦的挥挥手,送走了这一大一小出谷。
博恒之隔天又送来了一只睚眦。
我抓着它的尾巴把它拎了起来,小家伙在我手里一动也不敢动,不知道在怕些什么。
“我看起来像喜欢养动物的?”我问。
博恒之笑得十分开心,“嗯。”他说。
“今晚就拿去炖汤。”我白了他一眼。睚眦在我手中发出呜呜呜的抗议声。
“也好。”博恒之说,“还从未尝过九子的味道。”睚眦的哭声更大了。
哎,真是的。我随手扔下了睚眦。小家伙一溜烟的爬到了屏风后,瑟瑟发抖的看着我们。
我带着戾气吻上博恒之的唇。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合我心意之人!
59
本以为我可以用玄渊这个名字闯出一片天下,然而魔修们显然更乐于称我为睥睨大人。
这要从破晓之战说起。
破晓之战,顾名思义就是开天辟地的战争。
那时的仙界与魔界打得不可开交,而仙界之主正屁颠屁颠地跟着我这个邪道魔尊东奔西跑。
“真想看看那些正派人士看到这一幕的表情,一定很j-i,ng彩。”我笑着捏了捏博恒之的脸。
他这次易容成了一个毫无特色的壮硕大汉。
即使被我捏住了脸颊,他也只是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没有挣扎。
“面具要被你扯下来了。”他说。
“哪有那么容易。”我虽然这么说,却还是放过了他饱受摧残的脸。
“走吧,”我拉住他的手,迈出了帐篷。
“好好地玩吧!”
60
在我和博恒之腻歪的期间,经常有不长眼的魔修闯进我的帐篷,然后被我们双双闪瞎。
于是我的帐篷周围时不时便会传出“玄渊大人……啊!”和“玄渊大人……诶?”以及“玄渊大人……卧槽!”之类的尖叫声。
诺,这不又来了一个。
“出来。”
我叫道。
博恒之正在给我捏肩膀,力度适当,实在是舒服。要不是感觉我不出声那孩子会一直偷看下去,我才懒得出声。
一个棕发少年面露窘色地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啊……玄、玄渊大人,”少年唯唯诺诺地低着头,不敢看我:“三佐大人下一次召集时间是在午夜三时,希望玄渊大人可以前来助阵。”
就为这种破事。
我兴趣全无地向他抬了抬手,少年便知趣地退了出去。
“等一下。”我忽然道。
少年的脑袋从门帘中露了出来。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