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
这种命令的语气让沈峤感到不悦，念及顾昊的恐怖和特殊，他只能皱眉道：“我只能推迟她的变异。”
顾昊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眼神隐含威胁。
“你的情况很特殊，如果你愿意让我研究的话，没准我可以救她。”
“研究？”顾昊对这个字眼明显反感，“什么研究？”
“只要提取一些血液。”沈峤眼神发亮，对能保留意识的丧尸十分好奇。
只是些血液顾昊还可以忍受，他上前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并指如刀，划向右手臂。
鲜红的血液很快装满玻璃杯，而顾昊的伤口在他收回手指时便瞬间愈合。
--好强的恢复能力！
沈峤惊叹。
丧尸的恢复能力高于常人，然而深可见骨的伤口愈合这么迅速的只有眼前这一个！
想到接下来的研究，沈峤异常兴奋。
杯中的血液因为黑暗系异能颜色渐渐变沉，沈峤如面对艺术品般仔细观摩，起身拿来一个箱子，将血液分别注入各式各样的试管和培养皿。
然后拿出两支天蓝色的药剂给张雨婷，“这就是抑制剂，二十四小时后你再注s,he另一支。”
张雨婷接过，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中。
沈峤打发两人出去，拿着顾昊的血液进了实验室。
有意识的高阶丧尸啊……
他两眼冒光，专注的看着高倍显微镜下的细胞。
这种分裂的速度--
“咣！”
邢奕忽然推门进来，打断他的思考。
“这是小然的血液，你看看有没有感染。”
异能者对病毒有一定的顶抗力，然而也仅限于等阶低于自己的丧尸。
邢奕不知道祁然的净化异能，顾昊等阶不低，他忧心之下抽了点血匆匆赶来。
沈峤接过那半管血，放到检测病毒专用的仪器上。
结果很快出来，沈峤看着纸上的数据，大脑飞速运转。
邢奕抢过检测单，看到上面‘无异常’三个大字，终于放下心。
“怎么会这样……”沈峤呢喃道，眼中满是惊疑。
“怎么了？”邢奕吓了一跳。
“他的一些数据非常接近顾昊。”沈峤指了指其中几项。
邢奕对这写满专业术语的东西完全看不懂，只是担忧：“那到底有没有感染？”
“这代表什么……”沈峤没理他，眉峰紧蹙，沉思片刻后，将祁然的血也放到显微镜下，仔细观察起来。
邢奕见他专注实验，不再留下打扰，转身出门。
城门处的混乱还没有解决，五阶丧尸的事传出去后封傲天一定会借机发难，希望宁少能尽快回来……
“五阶丧尸？”会议室内，听到举报的祁帆惊道。难道是他们在y市碰到的那个，可是那不是四阶么？
封傲天斜睨他一眼，祁帆连忙闭嘴。
因为丢下封弦独自逃走他的处境十分尴尬，若不是身怀罕见的治愈系异能和藉由坤玉分裂的子空间，他早被妹控的封傲天给杀了。
可是也不能怪他啊……那种危急时刻，他实在顾不上别人了。
封傲天看着屏幕上的人，缓缓道：“你的意思是--这只丧尸是祁然带进来的？”
“没错，是跟祁少从外城来的。”那边的人表示肯定。
好一个祁然，竟然连五阶丧尸都能收服。
封傲天冷笑，问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邢奕小队。”
封傲天食指轻点桌面， “擅自带五阶丧尸进入基地--去把他们带过来！”
“老大，那可是五阶丧尸啊……”那人想起顾昊漆黑如墨的瞳孔和锋利十指就心惊胆战，他刚刚晋升三阶，简直找死。
封傲天双眼眯起，随手拿起手边的茶杯掷向屏幕，“笨蛋！智取！智取懂不懂？！”
“这次本来就是他们违反规则，威胁基地安全，更何况那两个老家伙还在南湖。要是在这种局势下还拿不下他们，你就滚去外城！”
封傲天骤然发怒，会议室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叶少死后老大的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
“祁帆，这件事交给你！”封傲天转而对祁帆道。
祁帆闻言一颤，他也害怕五阶丧尸，奈何封傲天语气不容拒绝，再看旁边几人逼视的目光，只得点头。
天色半昏，基地因为供电紧张实行限电政策，房间里闪烁着微弱的灯光。
顾昊站在祁然床边，看了他有半个小时。
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此刻紧闭着，微微翘起的纤密睫毛像把羽扇，唇色苍白浅淡，微弱的鼻息在呼吸面罩内留下单薄的雾气。
放在被子外的手连着输液管，顾昊情不自禁的握上去。
--冰凉。
他还记得就是这只手，挥刀的弧度美得惊人，握紧时突起的骨节坚韧而有力。
就算他身为五阶丧尸也不得不承认，这略显单薄的身体里潜藏的力量让他隐隐忌惮。
然而此时，却是以如此无力的姿态躺在这里。
“对不起……”顾昊低声道。
指尖仿佛还有血液温暖的热度，那妖冶的红色绽放在他眼前时，他是真的慌了。
他的记忆并不完整，只隐约记得几个破碎的场景。在他慢慢恢复意识的过程中，是这个人一直陪着他。
到现在，已经成为他记忆中不可缺失的存在。
如果没有祁然，他可能只是拥有轻微意识的、奇特的高阶丧尸。
到最后，或许连那一丝意识都保不住，彻底沦为被病毒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