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话肯定是撒谎!
“华音你敢害得我伤心,真是活腻了,你给我等着——”
一边恨恨的在心中起誓,一边趴在地上把纸片捧起来,轻轻的放在旁边空荡荡的石床上,又蹲在地上一张一张的捡起散落附近的几张。
咦?
林思沁忽然停下了动作。
好像是……血?
她发现自己左手的掌侧有一抹暗红的鲜血。
什么时候沾上的?
石屋的光线是从略高的一排孔眼中泄下,现在虽然还是下午,外面阳光灿烂,但屋里还是略显昏暗。林思沁在角落里找了几根蜡烛全点燃了,在屋里仔仔细细寻找。最后在石屋中央,方才碎纸堆的地方看见了两块血迹,但已经干涸发黑,约莫像是几日前留下的。
方才她坐在那里哭,泪水擦得满手都是,沾着泪水的手掌在捧纸片的时候擦到了地上的血块,便染上了些许暗红。
林思沁思索了一会儿,看向血迹正对的方向,是历代无忧山掌门灵牌的供桌。最正中最前方那一块,写着师祖的名字。看血迹的距离……像是有人朝师祖跪着,且血迹分为左右两团,恰似顺着某人左右两侧的膝盖染在地上所留。
这石屋位于藏经楼的最下层,是臭老头慕容癿清修之地。据说师祖当年乃是一等一的美人儿,慕容癿当年也俊秀潇洒,深深恋慕师祖,海誓山盟,然没来得及成亲,师祖便被魔教上一代教主害死。
平日里从没人能进来这石屋,连林韵和林思沁也不行。这血当是慕容老头儿的。
莫非慕容老头儿又自残了?这几天也不是师祖的忌日啊!
真是古怪的老头。
林思沁怎么喊那臭老头也不开门,既然不能去找华音算账,只好找来隔壁小石屋里的半壶水洗了手,专心致志的整理所有的纸片,一张一张的把书页拼回来。拼书页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又在心中把华音骂了一顿。
等到天完全黑了,通风口再无一丝阳光漏进来,石门终于被打开。
和慕容癿一起来的还有林韵和三只小鹌鹑师兄。
林思沁赶紧冲过去抱住师父的大腿痛哭。
慕容癿根本不理会林思沁的无理取闹,对着林韵一脸y-in冷:“我早就说过你根本不适合做一派掌门,不但不会教导弟子,连打理门派都乱七八糟,只是师姐当年一意孤行……哼!你唯一做对的事情就是收了个天才弟子,可惜好不容易得了,却又丢给华音那逆徒,生生把我的乖徒孙给带坏了!林思沁,你给我记住,不要想着去魔教找人,给我老老实实待在无忧山练功,练出罡气成就半步先天之前,哪里都不准去!我要知道你私自离开去找那逆徒,我就拼着破了誓言去风云山积雷殿杀了她!我灭不了魔门,莫非还杀不了一个叛徒?”
林思沁感到他话中有若实质的杀气,打了个寒颤。
慕容癿走之前勒令林思沁住在石屋中修炼,整个藏经楼任她翻阅挑选,自己却不与指导。
还有三只小鹌鹑,自明日起给林思沁轮流送饭和试招,以及讲解江湖秘闻。
他自己则是坐在一楼正中打坐。
林思沁看他的样子,忍不住猜测是不是有人要来偷武功秘籍了,而臭老头提前接到了消息。总不能是为了把石屋让给自己吧?
-
当深夜来临的时候,石屋中只得她一个人了。
在这寂静的夜晚,她孤零零的侧卧在石床上,冰凉的石板仿佛能透过薄薄的棉被贴到她的肌肤上。
没有华音温暖的被褥。
也没有华音。
华音走了。
她真的是一个人了。
第20章 想念
“不吃就饿死她!”慕容朝六徒孙文致远吹胡子瞪眼。
文致远自然不敢反驳,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听着师叔祖气呼呼的在藏经楼大殿里转圈儿。
过了一会儿,又听慕容停下脚步,咬牙切齿的问,“她今日又为什么不吃?”
“说是材料不新鲜……”
“材料不新鲜?第一日说太淡,第二日说太咸,第三日说太素,第四日说太腥,今日又说材料不新鲜……她以为她是皇室公主还是世家小姐?咱们武林中人谁曾这般挑剔?”
小六文致远嘀咕道:“……小师叔啊。”
“你说什么?”
“没、没!弟子什么也没说……”小师叔不是也挑食吗?但小师叔是师祖和师叔祖的亲儿子,他怎敢再说?
慕容恨铁不成钢:“看你这点而出息!”
文小六心道,他若是敢接话,师叔祖定会说他欺师灭祖忤逆不孝……他又不是不知道,师叔祖只偏爱小师妹,别人做啥都是错。大师姐当年对他尚且关爱,这位师叔祖简直是喜怒无常,动不动要揍人的!
“她这般挑剔,这些年在无忧山怎么没饿死?”
文小六悄悄看了一眼逃出大点的路线,默默的退后一步,道:“饭菜点心乃至酒水都是是大师姐做的……”
“……”
慕容指着石屋方向道:“华音一年有六七个月不在山上,这几个月她都喝水填饱肚子?”
文小六嘟囔道:“有厨子做啊……现在那些厨子也跟着大师姐走了……”
“混账!你还叫她大师姐?”慕容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又怕一不小心把他打死了,只能捏着拳头骂,“难道厨子是华家的人?我无忧山养的仆从哪里去了?如今给山门做饭的是谁?”
“那,那不叫大师姐,叫什么?”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