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扎眼的过路人正是姜瑞和沈祀年。
姜瑞给自己灌了满满一壶的伏茶才停下,自从差点任务失败交代在这个世界之后,他对自己的身体就格外小心起来。
“日头太毒,等迟些我们再上路。”沈祀年望着姜瑞额角滴落的汗珠道,他的面前也摆着茶碗,只是这伏茶他却是不能喝的,不过以他的体质也感受不到一丝热意。
“嗯,走的时候再买两个瓜。”姜瑞抹去额角渗出的汗珠,心里开始怀念那具不知冷暖的身体 。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离开时姜瑞将茶钱放在桌上,起身正准备与沈祀年去挑瓜,就被几个配着刀剑的江湖人团团围住。
“敢问小公子可是神医姜瑞。”为首的人穿着一身灰衣劲装,有礼道。
“你们是焱亭山庄的人?”姜瑞这几年在江湖中闯出了些名堂,再加之药谷的封闭,无论是江湖人还是普通百姓都渐渐只知姜瑞而不知药谷。
“正是。”为首的那人见姜瑞认出自己也不惊讶,继续道:“我家少主重病,恳请神医医治。”
姜瑞冷哼一声:“你们也不是第一次求到我面前,应当知道我的规矩,我姜瑞不治恶人。”反正治了也没有经验值。
“只要神医肯出手,无论是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为首那人抬头,眼中已有了威胁的意思。
姜瑞这几年也算见过了市面,还不把这威胁放在眼里,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为首那人咬牙,y-in森道:“姜神医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姜瑞掏了掏耳朵,这台词也太老套了。
“有本事你就动手。”姜瑞毫不在意地朝几人冷笑道:“今r,i你们敢在这里对我出手,明r,i你们焱亭山庄也将不复存在。”
台词虽然中二了点,但却是大实话,无论是江湖人还是达官贵人最怕的就是生病,财富权利只有活着才能享用。而姜瑞现在就是这个世界首屈一指的神医,如果他不小心折在了这些人手里,那些还等着他救命的人怎么可能忍得下去。
“是在下唐突了,姜神医,请!”姜瑞好似没有看见他们咬牙切齿的模样,施施然地挑了两个瓜才离开。
等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官道尽头,拦住他们的其中一人才愤愤道:“大哥何必与他们客气,先抓回山庄,我就不信他不治!”
“胡闹!姜瑞说的没错,若是今日我们对他动手,明日山庄便会受到来自江湖庙堂的围攻,得不偿失。少主那里我们还需再想想其他办法”
“可他说的是什么破规矩啊,我们少主明明是江湖上有名的大善人!”其他人见状纷纷开口。
为首那人却没有再答,焱亭山庄的少庄主确实不是什么善人,只是这件事隐秘得很,从未有过闲言碎语传出,不知这姜瑞是从哪里听闻这些事情的。
“我看那姜神医也没有旁人所说的仁心仁术,几个江湖上素有善名的大侠请他医治,他也没有出手,反倒救了几个大恶人。”
此时被念着的姜瑞正坐在马上悠闲地吃瓜,甜甜的西瓜让他原本被破坏的心情好了些,忍不住在心里夸奖了几句挑到好瓜的玉镯。
“焱亭山庄少庄主的名声很好,你为何不救他?”这并不是沈祀年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在救人方面,沈祀年一直觉得姜瑞任x_i,ng得很。
“江蝘庭可不是什么好人。”姜瑞啃了口瓜就不再开口,沈祀年也习惯了,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知晓这些年来姜瑞一直说自己不治恶人,可在旁人看来却并不是如此。姜瑞救过的人中就有不少所谓的恶人,所以来求医的大多觉得姜瑞所说的不治只是推脱之词。
沈祀年知道姜瑞是纯善率直之人,他说不治的那必定就是恶人。只有一点他一直想不明白,日日与自己在一起的姜瑞究竟是如何分辨这些人是善是恶的。
但这也正是为什么一些姜瑞绝不会救的恶人们还处处保他的原因,善恶对错本就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的,而那些旁人口中的恶人也未必是真的恶人。
姜瑞和沈祀年骑着马晃晃悠悠地出发,沈祀年的马是他们在深山中发现的,通体雪白也不怕人,是极为名贵的照夜玉狮子,姜瑞的则是旁人送来谢救命之恩的汗血宝马。
姜瑞和沈祀年原本都是坐马车的,直到得到这两匹宝马才弃了马车,毕竟这世上敢接触沈祀年的马儿少之又少。
“凤首洲还是这么热闹。”两人一进城便下了马。凤首洲是富庶之地,这里的人自然也有见识,不少认出宝马的人都快移不动步了,那双眼睛恨不得黏在马上。
“这几日姬姑娘的船也停靠在凤首洲。”沈祀年道,这几年他们漫无目的地走遍了大泽,倒是与走南闯北的姬瑶等人遇上了几次,也就逐渐有了联系。
姜瑞见沈祀年提起姬瑶他们也很是开心,当即决定离开凤首洲前与他们见一面叙叙旧。
两人牵了马就往码头去,姬瑶的琴阁大且极其风雅,在一众船中也很是打眼。
“有些不对。”还没靠近沈祀年就觉得有些奇怪,玉镯也同时示意他们停下。
姬瑶的琴阁是出了名的风雅,只在白日邀客,客人也都是有身份有涵养的,而现在应当是客人最多的时候,可船边冷清不说,竟还有人在不远处监视着。
“去看看。”姜瑞道。
“嗯。”对于姜瑞的建议,即使是很危险的事情沈祀年也从不会拒绝。
两人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