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一早就在外面等着他,左徒上车,小何已经坐在副驾,腿上还搁着一沓文件。
若不是为了美观,深蓝色的冷硬文件夹上该贴着大大的“急”字。
左徒比原定计划拖了三天才回国。
车开稳了,小何转头递过文件,首先报告左徒最关心的事情:“穆拉德医生已经安排住在xx别苑里……”
“现在就去。”左徒低头拿过文件,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带着不容质疑的力道。
小何:“……”无话可说,abc的基地就在别苑。
这个医生住进别苑肯定也是为了老板娘。
他和司机两人对视一眼,司机默默开始设置新导航,别苑没去过啊。
*
小何跟着左徒一进门就听见一阵咿咿呀呀令人牙酸的戏曲声。
这美国人居然还能欣赏国粹?小何有点惊讶。
左徒似乎习以为常,穆拉德拿着一个收音机慢悠悠地从庭院走进前厅。
他像是小区公园里早晨锻炼身体的大爷,就差手里摇着一个大蒲扇。
“来啦。”穆拉德开口就是地道的中文,细听还有点上海口音。
左徒嗯一声,两人进了书房。
二十分钟后左徒一人下来,随后和小何直接去了公司。
晚上八点,左徒回家简单休整一下独自开车去了abc的基地。
海斐看到左徒消息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十分,基地的阿姨送了一趟水果上来。
海斐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抓了一片西瓜咬在嘴里,起身出了训练室。
“欸,去哪?”
周泽奇刚从房间出来,就看见海斐边穿外套边下楼。
海斐头也不回,“左徒回来了。”
周泽奇:“……”敢怒不敢言,今日不同往昔,海斐现在是战队的半个老板,发工资的就是大佬。
海斐没走多远就看见左徒一人站在路灯下来。
雨已经停了,路面s-hi的,凉气重。
两人一走近。左徒看见海斐就在卫衣外面套了一个牛仔外套,一看就是出来匆忙。
“怎么不多穿一点。”左徒伸手把海斐的卫衣后面的帽子盖在他头上。
海斐微微仰头,帽边遮住他的视线,他看不见左徒的脸,低声嘟囔,“压我帽子干什么?”
左徒低头,海斐的卫衣是大码的,领子宽松,露出海斐的锁骨。
路灯一照,白皙反光,尤其是他里面还穿了低领的黑色毛衣,一衬更是让人食指大动。
红色的帽子盖住海斐的眼睛,只露出微微发红的鼻子和一开一合的嘴巴。
左徒忽然捧住海斐的脸,低头亲了上去。
海斐猝不及防就被封住呼吸。
左徒的牙齿轻轻咬住海斐的下唇,像是在叼食的野兽往外拉。
“唔,”海斐喉咙里发出哼声,眼前一片黑,视觉消失,触觉就变得很敏锐,他伸手握住左徒的手腕,嘴唇被咬得不疼但是很痒,他含糊不清地说:“别咬。”
左徒从鼻子里嗯一声,把那块软r_ou_叼嘴里磨了磨才松口。
桎梏一消失,海斐抬头撩开自己的帽子,眼角浮出雾气。
两人对望十来秒。
“走先。”左徒摸了摸海斐眨来眨去的眼睫毛,牵着海斐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
海斐被人牵着走,舔了舔自己下唇,总觉得上面留下了牙印,“去哪啊。”
“带你见个人。”
“谁?”
海斐说完想起什么,“那个医生?”
左徒:“嗯,他住得不远。”
海斐手指往左徒掌心挠了一下,明明林博文已经和那个医生约了明天见的。
“他是什么人?”
左徒侧头,“以前是我的医生。”他的神色如常,仿佛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那个医生说自己是理疗师,那左徒是以何种理由接受理疗师的治疗呢?
除非,他很多年前受过伤,还是在四肢这种运动关节上。
海斐觉得自己的猜想几乎得到验证,他手指反抓住左徒的手,指腹在他的手腕上摩挲,没有疤痕,也许是另一个手腕……
“嗯?”左徒任由海斐的手指在他手腕上做小动作,“摸什么?”
海斐呼出一口气,犹豫再三地问出他心底一直想问的:“你以前有没有去过一个网吧。”
彼时,两人还在空无一人的小道上走着,沿路都是路灯的指引。
“网吧?”左徒看着前方,脚步都不曾有任何停顿,他语气自然地回答了海斐问的古里古怪的问题,“去过。”
海斐脚步顿住,左徒也跟着停下来,转头看着他。
海斐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左徒,轻轻蹙了一下眉,“你一直都知道。”
他用的陈述句,尽管猜到还是有点不能接受,内心很抗拒,很复杂的原因。
左徒摸了摸海斐的后脑勺,带着浓重的安抚意味,“就知道你要这样。”
“哪样?”海斐顺着左徒的力道低着头,声音有点闷。
左徒把人抱进怀里。
海斐是那种看着不好接近,千辛万苦接近了也似乎和人热络不起来的x_i,ng子,俗称高冷,像猫。
实际上,顺着毛摸着他开心了,内里又软又糯,开心了露出肚脐给你摸,不开心了伸出爪子挠你,屁股对着你。
“没什么好记得,都是旧事。”左徒低声说,靠着海斐的耳朵,“没什么意义。”
海斐也觉得自己小情绪有点不对劲,左徒说话时他变扭地把脸换个方向。
“什么没意义。”海斐忍不住小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