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得这么难听,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以后你们两个嫁过来,说不定还有许多新的姐妹要住在一起,多热闹啊!”丁若之自大的笑容,让钱添看清了面前男人的真实面目。
“如果你的美梦会碎呢?”
“哼。别妄想了,我会娶你的,等着吧。”他转过身大摇大摆的往外走。
一滴泪落在了地上“再见。”
丁若之消失了。
这是十几年来,钱添第一次现出原形,吃掉了她曾经最爱的人。
钱添走向吴烟打算把一切都坦白。吴烟正在书房练字,当她听完了所有的事情以后。她崩溃了,她把墨水撒向了钱添,把毛笔扔向了她,把砚台砸向她。
她没有躲。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对不起。”钱添自始至终只有这一句。
“若之不会死的,你把若之还给我!”吴烟无法接受这一切,她疯狂推搡钱添。
面对一切,她始终不语。
“一定是你先勾引若之的。一定是的!当初爹就说要把你送人,你真的是个祸害,我们吴家养育了你十几年,你竟然恩将仇报。果然妖精都是蛇蝎心肠,你把若之还给我……还给我……”吴烟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真的…对不起。”钱添想要伸出的手停在了那里。
她走了,离开了这个曾经带给她快乐,温暖,幸福的家。
她不后悔。因为她清楚,就算吴烟嫁给丁若之,幸福也只是短暂的假象。像吴烟那样眼中容不得沙子,那样清高的人,嫁给他等待她的只能是一生的痛苦。
她带走那双吴夫人给她绣的那双小小的布鞋。还有那双老李精心雕刻的红玉鞋,那是她在人间全部的记忆。
事后多年,当钱添站在高处仰望一切,发现自己还是无法放下吴家。
她终于忍不住回到了那个家。熟悉的一切早已人去楼空,老朋友老李也早已入土多年。找到当地人打听,发现吴家早已失势,吴朗也在去年离世。留下吴烟一人。
吴烟因为当年的事情,日日夜夜都在哭。一双水灵的眼睛被活活的哭瞎了。神智也变得不清楚,成了个众人口中疯婆子。住在一个破庙里,乞讨为生。
钱添知道后赶到了破庙,见到了久违的吴烟。
她见到了青丝中伴随缕缕白发的吴烟。连忙上前搀扶起了她。
但吴烟却一把推开了她,摸索着拿起身边的木棍一脸惊恐“你是谁!”
钱添向前走一步,吴烟就向后退一步,失去了双眼的吴烟,听觉变得很灵敏。
她很清楚只要她一开口,吴烟就会认出来她是谁。
于是她拿出刚买的肉包子,慢慢的递了过去。
闻到包子的味道,吴烟像是疯了一样,一把夺过去,缩在角落里狼吞虎咽。
就这样。她陪在了她身边,慢慢的吴烟不在抵抗钱添,知道了她不会伤害她。
钱添带她回到了原来的老房子。细心的照顾她,帮她洗衣做饭。每日为她在温暖的阳光下梳起长发。
一晃六年过去了,钱添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两人就这样一瞎一哑的过了六年。
吴烟也从未提起过钱添的名字,每日只是呆呆的坐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天。
那天晚上,钱添帮吴烟盖好被子要走的时候,吴烟拉住了她的手“请你帮我转告…添儿。我已经原谅她了。还有…对不起。”
钱添很想告诉吴烟自己就在她身旁,可她还是什么都没说,也没敢说,张开的嘴没发出一点声音。
第二天。等钱添发现时,吴烟已经走了。她走的很安详,嘴角带着微笑,没有痛苦。
范统一行人回到了房间,恍如隔世。众人深吸了一口气,范统看着桌子上的红玉鞋,突然想起那天在钱添家,她拿这双玉鞋的时候,旁边放着的正是吴夫人为她亲手缝制的布鞋。她虽然满口说着她已经忘了,已经不在乎了,实际上她仍不舍。
钱添本以为那些过去早已忘记,实际上那些往事偷偷在一个角落里死灰复燃。
每当钱添以为忘记的时候,那些过往却又会崭新的一尘不染的出现在她的眼前。提醒她这些事永远存在她的心里,要遗忘痛苦的最好方式就是不再回避。逼着自己正视那段过去,然后你就会发现,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范统拿起了玉鞋想:希望钱添,能找到那个让她穿上婚鞋的人。
钱添从古至今游历了许多地方。看过了许多风景,但却始终走不出那个叫“吴府”的家。那个善良的吴夫人,那个温婉的吴姐姐,还有那个虽然严厉却刚正不阿的吴老爷,那是她永远的家。
梁爽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平静。是钱添打来说是要请他们吃饭。
当晚,四人告诉了钱添所看到的一切。
钱添到是显得满不在乎“姐姐我以前长得漂亮吧?不对,现在也一样漂亮。”
“没想到你小时候那么萌。”范统夹了一大块肉放进了嘴里,满意的咀嚼。
“什么叫没想到啊!会不会说话。”钱添不乐意的白了范统一眼。
酒足饭饱当然是去二楼参观钱添的收藏,几个人穿梭在巨大的鞋柜之中,时不时的被钱添的收藏惊叹。 “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鞋子,她都有。”范炎轩感叹。
“喝咖啡吗?”钱添站在楼梯上问。
“不用了。这么晚了喝咖啡睡不着,喝水就行了。”
钱添一个人喝着咖啡,悠闲又得意的给她们介绍着各种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