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内外三层结界防守,天钧派数百年来,一直与周边相安无事。但是,正所谓祸起萧墙,若是天钧内部出现了j,i,an细,那这三层防守,自然是形同虚设。
奚渊仰头看着白茫茫天地,隐约可见天际飞过一只孤零零的黑鸟,无助地哀鸣着,像是不知该飞往何方。
突然,天边一道巨雷横空劈在众人头顶,伴随着雷鸣电闪,过了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儿密密麻麻地落下,其中还夹杂着些许雪花,一会儿功夫,便将一群未带伞的弟子们浇成了落汤j-i。
“怎么下雨了呢?”
“哎呀,没带伞,好想回去啊。”
“我也想回去,但是......”
“不就一场雨吗,能怎么地了?”
众弟子们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奚渊心内却有些庆幸。
“这下可好了,天机伞总算没有白带出来......”自绝峰上意外被那人救了之后,他送了这把伞,并叮嘱自己每时每刻都不能离身,说的那么严肃,搞得他天天心惊胆战的,但是也没遇到过什么事儿,这把伞更是一次都没用过。
而且,那位道长也没说,这把伞不能当作普通伞一样使用。那就意味着,现在下雨了,应该是可以使用的吧?
随着一声轻响,奚渊撑着天机伞,悠悠地走在雨幕中,不理会周围众多同门的惊诧与艳羡之色。
“兰师兄,外面雨大,进来来躲躲吧?”奚渊一脸从容地撑伞走到兰简旁边,故作风度翩翩的样子问道,身后却猛然被撞了一下,手肘一歪,脚下一个趔趄,登时破坏了这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美感。
奚渊面上微有些尴尬之色,刚要回头看看是谁这么不小心“撞”到自己,一个熟悉的身影早已不客气地钻到了伞下。
“奚师弟!你有伞不早说,害我淋了好一阵子的雨!真不够意思啊——”杨古彦歪头瞅了瞅奚渊的伞,神色微妙,眨了眨眼睛,一脸不怀好意,“师弟,你这伞,有点像姑娘家用的啊!老实交代,是不是哪个小姑娘送给你的?”
“杨师兄,你这话可不能乱说!这伞——”奚渊摇了摇头,斜眼望着兰简的方向,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神,一紧张,便把要说的话忘了。
“这伞怎么了?”杨古彦跟着问道。
“没啥,就是普通的一把伞罢了。”奚渊随便敷衍了几句,便不欲再说。
天机伞很大,完全撑开的时候,别说两三个人,就算十个人也是可以的,但是那样未免太高调了,而且,在场的人又远远不止十几个人。
因此,奚渊最后只让兰简和林瑾初进了伞下,四个人一起走,俨然成为了这一道不大不小的队伍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这场瓢泼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多久,便雨霁天晴了。
奚渊收回了天机伞,与众人肃立两旁,恭候天兆、天枢两派的贵客到来。
“看,彩虹——”一名女弟子突然开口,指着天际,惊喜地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这名女弟子,望向天边那抹绚丽的彩虹,但是他们没来得及欣赏多久,便被突然到来的一大批人,强行转移了注意力。
来者约莫一二百人之众,虽是同时出现,却是分列两排,左边那群弟子统一穿着月白衣衫,背负轻剑,尽显身姿灵巧,右边那群弟子却是暗紫锦袍,或背长刀,或负重剑,令人看着就觉得累。
站在左边那群弟子前方的,是一个英俊倜傥,举手投足间尽显fēng_liú俊雅的年轻人,峨冠博带,剑眉星目,广袖翻飞,折扇轻摇,潇洒无端,正是天兆派总掌门人范一甫。
右边那群弟子前方却是一男一女两人,那名墨色衣衫的中年男子其貌不扬,极为干瘦,其旁边那中年女人却身子微丰,两人的年纪都比陆胜寒要小些,正是天枢派的童家默与童心羽兄妹二人了,只是不知,为何只有他们两人?
奚渊与大多数弟子一样,都是第一次见到别派人士,一时有些新奇,不敢说话,直到陆胜寒走上前,与那三位掌门寒暄,场面才热络了起来。
“陆兄,好久不见,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啊!”童家默率先上前,笑容满面地扫了一眼站在陆胜寒身后的天钧弟子。
“童老弟过奖,今日为何不见千晖啊?”陆胜寒笑着问道。
“千晖他身子微恙,况且天枢派也不能没一个管事儿的人,便让他留下了。”童家默微笑着解释道。
“陆兄最近的事迹,心羽都听说了,尤其是七年前在千明宫的那一场恶战,真是痛快淋漓啊——”童心羽笑道。
范一甫嘴角含着一抹淡笑,对这方陆胜寒与童氏兄妹的寒暄丝毫不理会。在这正月大冷天里,他竟然还悠哉悠哉地摇着扇子,果然年轻人,就是思想比较独特。奚渊打量了一下那人,顿时有些无奈。其实不止他,天钧派很多女弟子都在暗中瞧着范一甫,眼泛桃花。
对面的范一甫似是注意到了奚渊的目光,也望了过来,笑意浅淡。奚渊一怔,忙移开眼神,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接到了“贵客”之后,陆胜寒便带领着队伍,浩浩荡荡地朝山顶进军,随后便是陆胜寒为他们举办的接风洗尘宴,在奚渊看来,也无非就是领导接见贵宾,除了人多了点儿,女弟子少了点之外,其他也没什么不同。
忙活完了之后,已过申时,冬季的夜晚总是来的很早,奚渊哼着歌儿,一路回了怀善峰,乐悠悠地躺在了床上,美滋滋地去会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