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相信九襄君能做正确判断。”忘清明面上血色早已退去。叱牙刀气与他功体相克,良久接触让他觉得十分不适。
不多留,抱琴离去。
一线天外,灰发道人迎风而立,手中拂尘长须柔软飞散,与飞扬的长发交错。见熟悉人影终于出现,习惯迎上,见好友怀抱七弦琴,正要说话,却听忘清明笑说:“好了好了,我知道,又让好友久等了。早让你在云生结海等我,非要跟着,跟着又不愿意看见九襄君。这次不许怪我。”却尘寰凝眉打量,视线最终定格在他苍白的脸上。
“你。。。吾毫无察觉。”却尘寰在一线天外,什么动静都没听到。话语出,却是一声自责。
忘清明摇摇头,显然早已料到师仪在此设有禁制。“我无事,好友不必挂怀。”师仪出刀不过试探,他手中也留有余招。所幸此次会面,尚有逆水森域线索。
却尘寰盯着他,“当真无事?”
“当真无事。能在炼化之境挣扎多年不死,区区刀气,能奈我何。倒是你来通玄几天,还没陪你好好走过。要看看吗?”忘清明收起月盈缺,笑问。
却尘寰不喜人多,但看眼前人笑得文雅热忱,不自觉地同意了。
忘清明一路说笑,却尘寰时而颔首时而疑问,两人行至一处书院之前。突然,听得一声雷霆怒吼,两道雪白身影应声而出,扑向路过的两人。忘清明身形一转,推开三尺,却尘寰冷哼一声,拂尘在手,朝着临近一影便是一记打去。
“诶呀,疼啊。”从书院中摔出的两人齐齐扑地。“忘师兄接我一下啊。”“却道长你打我做什么。”两人龇着牙起身。
却尘寰愣了愣,忘清明轻笑一声,也认出人来,“抱歉,下意识了。”想起那一声愤怒,问道:“你们怎么惹的书院先生?竟被丢出来了。”
孟思危揉着右脸,脸上被拂尘打的一记已经发红发烫,哀叹道:“还不是上殊上课打瞌睡。这也就算了,还打呼噜,那么大声。忘师兄是都没看到,先生脸都绿了。”
忘清明笑问:“那你怎么也出来了?”
叶上殊清醒了,低着头嘟囔道:“他把桌子给掀了。”
“噗”,忘清明看着两个师弟忽来幽怨的目光,又问前者,“思危你掀桌子做什么?”
孟思危嫌弃地瞪了他一眼,直直道:“还不是为了救你狗命!”眼看看先生朝他走过去了,孟思危想着怎么转移先生注意力,一心急就没管住手。注意力是暂时转移了,结果就是两人都被赶出来了。
“谁是狗!”叶上殊不由脱口,一时间忘了控制声音。
忘清明一手敲在叶上殊头上,看他皱起眉头喊疼,“谁叫你大白天的犯困。好好罚站,站完了各自将《道德经》抄上二十份交给我。”两人面露痛苦,欲讨价,皆被他堵了回去。
“你俩罚站很欢喜吗?”三分苍劲,七分怒意。书院先生握着书卷,怒气冲冲地走出来要敲他俩人脑袋,见门口忽然多了两人,也不妨碍他两巴掌拍在孟思危与叶上殊后脑勺上。“朽木不雕,让微山清弦见笑。”
忘清明笑道:“先生说着朽木,其实比谁都重视喜欢,他两人此次能作为通玄北宗代表之一,也全凭先生推荐,可见他们的文武双道皆有所长。”
闻言,先生一声叹气。这才问起来意。“微山清弦此行,可是为了颍川风云会之事?”
忘清明回答:“只是与好友尽兴而至。正要路过,就见上殊、思危被丢了出来。好奇之下才上前一问。”
“原来如此。”
又听他说来:“哈,不过既然此二人无心学习,不如先随我回云生结海。风云会比试,清明也想有所交代。”
原本埋头的两人闻言,齐齐抬头,眼中异彩连连满是期待。
“呃。。。”忘清明忽然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第19章 皆是套路(二)
云生结海小苑之内,童子煮好了茶,四盏紫砂杯在石桌上一一列开。却尘寰望着从壶嘴中倾注而下的不名茶液,目不转睛;孟思危原本带着欢喜的笑意僵在嘴角,甚至还有几分抽搐;叶上殊直接呼出声:“师兄!这是什么鬼东西!”
“哎呀,”忘清明波澜不惊,待童子退下后取其一而饮之,叹一句,“好茶。”
叶上殊哀叹道:“忘师兄,我们知道你诸事繁忙不得开脱,但想不到你为了得几天空,已经堕落到自残的地步了。”
孟思危痛心道:“忘师兄,生命诚可贵,我们还年轻,就不陪你自虐了。”
忘清明眼角一跳,“寒山血燕如此稀有,这还是不久前南宗主赏的,整个通玄本家也就我这四盏。”
孟思危叶上殊微微后仰,面上分明要写上几个字:“我们见识少,你不要骗我们”。
忘清明笑了一声,如是说道:“我知相知书院这几天都是助你们复习功课,那些书啊卷啊的读起来味同嚼蜡,依你二人料定是背完了的。”两个少年忙不迭的点头。继续说来:“颍川的文武双会对三家而言,夺得名词实在简单,不过魁首为何,却要争上一争。”
叶上殊问:“所以师兄是要对我与思危额外指导,让我们夺下第一?”
只见忘清明笑着否认。“非也,名次如何不是我想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