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慈却犹豫,不自觉的想起去年两个人朝不顾夕的狂欢,和当时自以为笃定的信心,他觉得难堪,轻描淡写的拒绝了蔺怀安的邀约,说要去看望母亲。
白慈的母亲乔喻是个古琴老师,四年前找了个年轻男人移民澳洲。白慈大概是没法接受继父只比自己大7岁,也不常回去,甚至连春节都是坚持自己在北京过,就这一项,不知让蔺怀安心疼了多久。
这母子俩常不得见,蔺怀安哪里敢不知好歹的争宠,忙不迭的打去一笔钱,让他好好陪陪母亲好好放松,还说今年过年怀定不回家,他父母计划二人旅行,正好可以陪他过春节。
白慈虽然对过节没有要求,但是听他这样说,还是欢喜,应着好。
乔喻是个很酷的女人,甫见她,猜不到她是古琴老师,倒是会猜她是贝斯手。
白慈四岁时乔喻带着他跟他台湾的生父离婚,跑到北服去学服装设计,小小的白慈在出租屋里,一张张时装c-h-a画就是他的玩具;白慈六岁,乔喻又与北京的初中同学旧情复燃,闪电结婚,因为乔喻忽然转x_i,ng做了四年的家庭主妇,白慈度过了相对平稳的小学,但是,之后又是离婚……现在的devin,是她第四任丈夫。
白慈很是佩服母亲,保持美貌,充满活力,让所有的前夫在离开她后继续敬她爱她,让所有年轻或年迈的男人对她趋之若鹜,她像是个跃跃欲试的孩子,试图看到这人生的边界,也宁愿永远看不到这人生的边界。
有时,白慈都会自我怀疑,拥有乔喻基因的他,是否具备与一人一生一世的能力。
他和蔺怀安在一起后,曾打电话给乔喻报备,顺便出柜,乔喻怔了一下便接受了。她的痛快让白慈无措,毕竟乔喻是个爱孩子的母亲,尽管她爱的不是那么常规。
他试探的问,“你真的不介意吗?”乔喻在电话的那一头笑,“介意什么?queer alk。”
继父devin家里有一处农场,因为跟政府有合作,还被列为打工换签证的指定农场之一。南半球的夏日惬意得过分,白慈上午和几个年轻男女去果园帮忙,下午就躺在阳伞地下喝果汁发呆,有次途径隔壁农场,还围观了一次小羊生崽。
打工旅行的青年里有一个叫jim的,因为帅,白慈留意他比别人多一些。
jim的皮肤在南半球的阳光下显着健康的红润,他很爱笑,笑起来像是美国西海岸的阳光。除此之外,白慈还发现jim干活很卖力,是那种身心投入的卖力,跟别的为了第二年签证敷衍做工的年轻人很不同。
1月7号晚上据说有流星雨,过了午夜,年轻的男女便纷纷带着酒爬上阳台,扩音器里放着劲爆的舞曲,把宁静的农场一隅渲染的群魔乱舞,jim和白慈躺在屋顶,听着杂乱的吵闹声等着流星。
方圆里无灯无光,夜空有难以想象的澄澈,白慈瞧着瞧着忽然想起帝都蒙蒙的雾霾和那晚的苏州的月亮,当时月光打在他的胳膊上,他环着蔺怀安的脖子,在一bō_bō的高潮中,一声声的说着喜欢他。
当时,多诚挚啊。
jim的手摸过来的时候,白慈没有动。
他不讨厌这个青年,不讨厌他温暖干燥的手掌。jim侧着身子,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脖子上,一双田间劳作的手,爬上白慈的胸口。
青年的手有厚厚的茧,隔着棉t,有种粗砺的痛感。白慈感觉的出,那是揉女人的手法,拇指灵巧的捻着r-u尖,厮磨刮搔,再绕着打圈。
夜风灼热,白慈的后背汗s-hi了,他没有快感,但不妨碍被这只手抚弄得口干舌燥。
见他纵容,那只白日里为葡萄藤架秧的手更加放肆了,指尖用力,白慈猛的倒气,尖锐的战栗中,有种情欲倒错的刺激。而就在那只手就要探进他的裤子里,白慈喉头动了动,喝住了他的动作。
jim投降般抬手,笑笑,“以为你睡了。”
白慈嗤笑,“这么吵,我睡什么呀。”说着撑起身体,手背蹭了蹭已经立起来的r-u珠,缓解刚刚的麻意。
在白慈的概念里,x_i,ng行为只包括c-,在这个夜风里都充满躁动与荷尔蒙的夏日农场,jim刚才的行为不算什么。他喜欢这个大男孩,刚刚的尺度,他只觉得舒服,不觉得冒犯。
所以,他话家常的跟他闲聊道,“你手机屏保上的女人是你妈妈吗?瞧着挺年轻的。”
jim的状态完全跟得上白慈的节奏,道,“不是我妈,她是我来这之前遇到的,在一起呆了三个月。”
白慈点头,“哦,你是双x_i,ng恋。”
ji恋,你们这些异x_i,ng恋同x_i,ng恋了不起啊,变着法嘲笑我们双向c-h-a头。”
“我可没嘲笑,我也是很喜欢女孩子的。”
这次轮到jim讶异了。
“女孩子很好啊,内心柔软,敏锐多情,”白慈道,“只是可惜,我还没有遇到合适的而已。”说着话题一折,继续盘问回去,“她儿子都有你这般大了吧?”
白慈无心打探那女人是有夫之妇还是离异独居,只是有些感慨,这世上真的有横跨年龄的恋爱,并且频频被他撞上。
“嗯,她四十了,但是很注意保养运动,手臂紧实,身材x_i,ng感。”jim极力的为她正名,“这照片拍不出她的美,她本人真的漂亮。”
“照片里的也很漂亮了,”白慈赞得真心实意,难得的八卦,“你们现在还联系吗?”
“她把我的联系方式删掉了,我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