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帝月殤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入眼的就是冥煌伏在自己肩上的脑袋,肩膀上的伤口已经不再疼痛,帝月殤有些惊讶地动了动身子,刚一抬头,就瞥见了自己略带凌乱的白色衣衫。望着被丢弃在不远处的外袍,帝月殤有些不悦地推了推冥煌的脑袋,但是却没有得到他的任何回应,帝月殤微微一愣,伸手诊了一下冥煌的脉搏:“炎儿?”
墨色的眸子终于微微睁开了一丝缝隙,帝月殤察觉到了冥煌脉象的虚浮,顾不得凌乱的衣衫,就把人抱到了床上。
“怎么回事?”帝月殤解开了冥煌的禁言术,然后为他盖上了被子,收回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肩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冥煌有些吃力地睁开了墨色的眸子,苍白的脸上依旧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解迷迭香耗了些功夫,兄长若是心疼我不如去醉仙楼给我带一桌酒菜回来。”
帝月殤闻言,心中不禁有些无奈,银色的流光流转,帝月殤在冥煌的身边划了一个结界:“近日林家小姐比武招亲,多了些不明身份的人物,你先在这里休息片刻,我马上回来。”说完,帝月殤就整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披上外袍向门外去了。见帝月殤一切如常,冥煌就安心地闭上了墨色的眸子。
帝月殤刚走出院子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林昭言与其家丁,望着形色匆匆的林昭言,帝月殤不禁有些疑惑:“不知林公子这么着急前来,是有何要事?”
“洛月公子。”林昭言顾不得往日的礼节,匆匆地向帝月殤行了一礼,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丝帛,“这是家丁刚从林府门口发现的。”
帝月殤接过丝帛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了一段分外轻浮的话语,至于那落款,更是fēng_liú味儿十足——窃玉。帝月殤不禁皱了皱眉头,这显然是一封来自cǎi_huā大盗的行前通知。
“昭言知道洛月公子是修仙之人,前番别院魔族作乱也是全靠公子才能够平息,如今舍妹遭他人觊觎,还请公子再救舍妹一次。”林昭言双手作揖,行了一个大礼。帝月殤望着手中的帛书,用月华之力扶了林昭言一把:“此事我已知晓,不如先请林公子暂停招亲大会,待抓到此人再做打算。”
“洛月公子所言甚是,昭言这就命人前去暂停招亲大会。”
告别林昭言之后,帝月殤就直接掐了一个御风诀往醉仙楼去了,一路上,终于无人阻挡,一路顺畅。在醉仙楼点了些饭食之后,帝月殤便准备离开,但是临别的时候却听到隔壁小二正在闲谈林家小姐被cǎi_huā大盗盯上的事情,那窃玉之名似乎在武林之中颇为响亮,之前就有不少的大家小姐被他盯上,但是结果却让人惊讶,那些与其春宵一度的大家小姐非但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反而追着求着要嫁给他,至今为止,那些被窃玉一亲芳泽的小姐们都还未出嫁,一心只想着要怎么找到窃玉,然后嫁给他。
小二将那窃玉的形象渲染得着实夸张,帝月殤向来是不爱听这些的,将事情了解了一个大概之后,就提着饭盒离开了,回到林家厢房的时候,冥煌还在沉睡之中,帝月殤将饭盒放到了桌子上,没一会儿,床上的红衣男子就睁开了墨色的眸子:“这个味道是——醉仙楼的烤猪蹄,还有酱猪肘子?!”红衣男子瞬间一跃而起,直奔桌子上的饭盒而去。
望着冥煌敏捷而又利落的身手,帝月殤不禁走到了他的身边,诊了诊他的脉象:“脉象仍旧有些虚弱,你为了解迷迭香究竟耗费了多少仙力?”
“无妨,习惯了就好,我的仙力从来就没有够用的时候。”冥煌漫不经心地打开了紫檀木雕制而成的饭盒,将里面的菜一盘一盘地摆了出来,“不错,这才像是给人吃的。”说着,冥煌就端起了筷子,帝月殤见状不禁皱了皱眉头,按照冥煌如今的脉象能醒着就已经不错了,他体内的仙力早就已经耗尽,身子也十分虚弱。
帝月殤拿过了冥煌手中的筷子,然后指了指床榻说道:“去那里靠着。”
“可我还没吃饭呢。”冥煌刚抬起头就对上了帝月殤分外坚定的眸子,微微撇了撇嘴,冥煌就回到了床上。帝月殤将饭食搬到了床边,然后拿过了一边用北冥寒玉制成的筷子:“你想吃什么?”
冥煌望着帝月殤分外认真的眸子不禁产生了一种自己已经病入膏肓的错觉,虽然他的仙力的确已经耗尽了,但是他的体质向来强悍,脉象虽然虚弱,但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不过,月华神君亲自喂饭,想来也是不错的。冥煌看了一眼旁边的水晶虾仁就张开了双唇,帝月殤见状便夹起了一只虾仁送到了他的嘴边。
“那是何物?”冥煌的目光渐渐停留在了帝月殤腰间的那块帛书之上。
帝月殤微微一愣,这才想起林昭言之前所托之事:“这是林府的家丁今早在林府门口发现的,是一个名为窃玉的江湖人发来的。”
“窃玉?”冥煌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笑了出来:“取这个名字是怕别人不知道他是cǎi_huā大盗吗?”
“炎儿认识他?”帝月殤夹着酱猪肘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冥煌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酱猪肘子不由地向前挪了一下,但是帝月殤的筷子显然要动得比他快,望着眼前的酱猪肘子,冥煌不由地回答道:“我怎么会认识cǎi_huā大盗?兄长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如此便好。”帝月殤语气柔和了一些,然后将酱猪肘子向前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