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界,中央王庭。
正值壮年的彩云王闭着眼睛端坐在铁王座上,听着书记内宦宋承恩那如催眠曲一般的枯燥报告,还得给出批示,实在是烦不胜烦。
“启禀我王,今年的雨水不足,彩云之西的梭罗果歉收,驻守将军罗烈上奏请示我王,是否可以酌情减贡?”
“不准!告诉罗烈,收不上梭罗果,他就留在彩云之西,一辈子不用回来了!”
“启禀我王,今年年成不好,彩云之北的蛮族颇有异动,或许会南下“打草谷”。边境大将段宏飞请示我王,是否可以将历年拖欠的军饷军械到位?”
“哼!又是那个“段疯子”!告诉他,孤没钱,让他自己想办法!”
“启禀我王,北王柯天行上书自请领兵北伐,现在正守在殿外求见,是否召见?”
“那个臭小子,还没死心呢?不见!就说孤偶感风寒,不见外人!”
“启禀我王,上将军白显懿勾结御史大夫段朗叛逃彩云之东,东王柯天风誓不交出,还陈兵边境,兵部尚书独孤越光上书请战,礼部尚书独孤越云上书请和,该如何答复二位大人?”
“独孤兄弟也来掺和一脚!他们这是在唱双簧,逼孤表态呢!别理他们!下一条!”
“启禀我王,叛将白显懿家眷已尽数缉拿,刑部尚书常先勇上书请示我王,该如何处置?”
“叛国之贼,就要斩草除根!不然群臣效仿,中央王庭岂不是空了?将他们都送到彩云台,斩首示众!”
……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让人心烦意乱的坏消息。看起来,彩云王的铁王座坐的实在是很不安稳。
自初代彩云王来到彩云界,驱逐蛮族,建立彩云国,分封兄弟为四方王者以来,已历九十九代。
如今的铁王座主人,乃是彩云国第一百代彩云王柯载厚。
正如同人间界所有王朝末期一样,彩云国同样已经是病入膏肓。天灾**,层出不穷。内忧外患,一个不少。
梭罗果是彩云之西的特产,虽然不怎么好吃,但却是彩云国内唯一身具灵力的天材地宝。这种能够直接提升修为的东西一旦让别人所掌控,那中央王庭的正统地位必定便会不稳。为了梭罗果,自初代彩云王之后的历代彩云王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每任西王都软禁在中央王庭,剥夺了他们对彩云之西的掌控权,将他们当猪一样圈养起来。所以哪怕罗烈所说的是实情,柯载厚也不敢冒这个险。
彩云之北的土著蛮族虽然被驱逐,但却从未屈服,哪怕餐风饮露,也要跟彩云国做对到底。前不久才集结了一大批蛮族武士突袭北王府,北王柯震北全家被杀,只有幼子柯天行因为在中央王庭做人质,这才幸免于难。柯天行即位北王之后,天天嚷着要杀回彩云之北报仇。柯载厚烦不胜烦,又因为国内兵力空虚,给不了军事上的支援,所以能躲着就尽量躲着。
彩云之东是彩云国灵石的主要产地,有着好几个大型灵石矿,在四大诸侯国中实力最强,所以一向不太服从中央王庭的命令。自柯天风即位东王以来,便野心勃勃,甚至还干出了煽动中央王庭上将军白显懿谋反这样的罪行。后来白显懿罪行败露之后,还卷了一大群文武官员逃亡彩云之东。柯载厚本想发兵征讨,但却因为全国兵力集结于北境一线,仅凭中央王庭的御林军绝对没有胜算,所以只能憋着,让柯天风再嚣张下去。
而中央王庭之内也不是没有隐患,独孤世家本是柯载厚扶植起来对付原先一班元老大臣的鹰犬,结果却是尾大不掉,在朝中渐渐有了自己的势力。甚至到了最后,如果没有独孤兄弟的首肯,柯载厚的王令都出不了中央王庭!
一个王者,当成了如今这般模样,的确也是没有多大的意思了。
柯载厚打了个哈欠,有些意味阑珊。
“就没有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报上来听听吗?”
书记内宦宋承恩偷偷看了一眼柯载厚的脸色,明智地将手上的一大摞报忧的奏折放回到御案上,回身从身边的小宦官手上抽出一本奏折开始禀报。
“昨日夜间,在王城之外三十里处忽有天火降临,王城守卫统领萧强已经派人前去搜寻……”
“天火降临!怎么回事?”柯载厚来了兴趣,马上追问。
彩云国的烦心事太多,他这个彩云王当得很累,也只有靠这些有趣的新闻调剂一下生活的乏味了。
宋承恩组织了一下语言,毕恭毕敬地向柯载厚解释。
“昨夜子时前后,有天火划破天际,声震如雷,其势亦如雷霆。王城之外三十里,乃是树界山。天火落于此处,引发大火,火光冲天。因为我等彩云一族曾与树界山的树人约定,守望相助。于是王城守卫统领萧强马上带领守卫前去救火,顺道查看情况,现在还没回来。”
“这么大的动静?”柯载厚吓了一跳,却又有些疑惑,“那孤为什么没有听见?”
宋承恩有些尴尬,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他总不能说:“大王,您昨夜和柳妃娘娘玩儿了一宿,还喝了十几坛“醉千年”,睡得跟个死猪似的,叫都叫不醒,能听得到才怪嘞!”
宋承恩快退休了,还想着多活几年呢!
柯载厚想了一阵儿,也回忆起了自己昨儿个晚上的荒唐举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男人嘛!烦心事太多,总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最好的释放压力的地方,除了女人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