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连砚低声呵斥道:“你冷静点。我怀疑你们山上的每一个人!秦简是大当家,是掩翠山的实际掌权者,如果他死了,最大的受益人是谁?是夏青山,你们的二当家!我只是合理的推测,是要你保持警惕之心,为你也是为了秦简,你别忘了,秦简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你觉得他还能支撑多久?不光是这次的下|毒,连带着上次关小姐的尸首被欧阳陆发现恐怕也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不然那尸首在你们后山,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的就被欧阳陆带走?你可别忘了,那关小姐的尸首也是夏青山一手处理的!”
“你不要想挑拨离间,我是不会怀疑夏叔叔的。”秦韵扭脸不再搭理连砚:“连将军请走吧,这是我们山寨的事,恕不远送!”
看着翻脸不认人的大小姐,连砚气的牙痒痒,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连带着打翻了桌上的茶水,讽刺的问道:“那你怀疑谁?你觉得是谁?你觉得你们掩翠山谁会给秦家下|毒?谁会故意给欧阳陆送消息?仔细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是不是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是不是觉得每一个人都不会背叛秦简?背叛掩翠山?”
“那又怎样?等我抓到他,自然就知道了。”秦韵不甘示弱的朝连砚反呛了回去:“你随便怀疑夏叔叔,就是污蔑!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那你怎么不怀疑欧阳陆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呢?还说我们挑拨离间,我看你才是在真正的想挑拨离间,我爹中|毒病重,你再挑拨我跟夏叔叔的关系,到时候我们掩翠山就分崩离析了,也不用你们朝廷的人来派兵剿什么匪,连子衿,你个口蜜腹剑卑鄙无耻的小人!”
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如今朝廷屯兵在山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打上来,她爹还躺在病榻之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掩翠山里还出了叛徒,不仅给她爹下|毒说不定还会给山下那些朝廷的走狗通风报信,现在连子衿还说连夏叔叔都不能信了,那她还能信谁?她又该怎么办?
看着秦韵红了眼眶,连砚也知道自己刚才可能有些冲动了,这位大小姐现在情绪并不稳定,自己再把她的小世界打碎,让她去直接面对现实的黑暗,她一时半会儿的绝对接受不了,坐在秦韵的身边,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才说道:“谁跟你说我不怀疑欧阳陆的?我怀疑欧阳陆,从我决定跟夏青山再到掩翠山上来的时候,我就怀疑他了,不然我为什么不去找欧阳陆反倒要跑到你们掩翠山来?不然,我有什么事直接跟他说不就好了?”
见秦韵眨着无辜且懵懂的眼睛,连砚继续说道:“有时候怀疑不一定要说出来。眼前局势未明,我虽然怀疑欧阳陆可我也不相信你爹,在这沧澜,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信,我只信自己的判断。所以,现在你也要一样,你明白吗?”
“只信自己的判断?”秦韵沙哑着开口说道:“可我没有判断,我不能怀疑夏叔叔,山上的每一个人我都不能怀疑,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可你以为的这些亲人,现在要害你爹,还要害你。”连砚逼迫秦韵说道:“如果你不面对这个现实,那就不仅仅是下|毒那么简单了,你也不想整个掩翠山家破人亡的对不对?”
见秦韵沉默着不说话,连砚继续说道:“小丫头,我们如今的立场是一样的。所以,你要保持警惕之心,照我跟你说的那些,在真相未明之前,谁也不要相信,只信自己的判断,如果你没有判断,那你等我,我来帮你找到凶手。”
秦韵抬头看着连砚,她面容姣好,说出来的话也确实有让人信服的力度,那双眼睛认真盯着你看的时候像是一个巨大漩涡,会让人不自觉的在里面沉沦,秦韵下意识的收回了视线,低头说道:“你说,谁都不要信,那你说的那些话,我是不是也要怀疑?”
听秦韵这么说,连砚倒是笑了,这丫头虽然单纯但头脑还算灵活,她点了点头:“如果你有自己的判断,自然可以不信我,信你自己的判断就好。”
“可是,我信你。”秦韵抬头看着连砚认真的说道:“连夫子,你又给我上了一课,你是我夫子,我信你。”
说完又后知后觉的加了一句:“那个欧阳陆真的不是好人,他真的收了其他山寨的银子,这是王大牙告诉我的。王大牙是隔壁山寨的寨主,现在被欧阳陆的人软禁起来了,你要是能找到王大牙就能证明我爹说的那些都是实话,他没有骗你,也没有想挑拨离间,他是真的为你好,也是真的想请你救掩翠山这一回。”
“好,我会去找那个王大牙,求证事实。”连砚点头,见秦韵神情还是有些恍惚,便逗她说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信你?”
“为什么?”秦韵果然反问。
“因为……”连砚晃悠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怀里拿出来的那半枚玉佩,凑在秦韵跟前得意洋洋的说道:“因为你是许给我们连家的小媳妇儿呀,信一信自然是无妨的。”
“谁许给你们家了,连子衿你不要胡言乱语!”秦韵被臊的不行,反手推开连砚:“你离我远一点!”
连砚顺着她的力道起身,将玉佩淡定的挂在了腰间,才说道:“我还有事,要先下山,跟你说的那些话都记在心里。等我处理好山下之事,再上来找你,照顾好自己,保持警惕,知道吗?”
秦韵点头,看着连砚打开窗户直接跃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一只手摸到藏在怀里的那半枚玉佩,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