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也可以叫来龙骑士?耳语山谷的亡灵法师?甚至亮出世界?让魔法门徒过来?”
“够了——!”亲王双肩微微颤抖。
“你做不到,看,很简单的一件事,你就是做不到,不管你有多大的力量。”
“他只是想亲手为你证明”飞影朝身边的小悦说,后者只是呆呆地站着。
“证明一个我不敢触及的底线”帝君叹了口气,转身走进殿内。
终于,结界碎裂,水晶器皿随着他的最后一剑轰然垮下,摔成粉末,晶莹光辉散入尘埃。
兰寇颤抖着,爬到她的爱人身前,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那张她朝思慕想的英俊脸庞,早已瘦削得皮包骷髅般。
口中仍露出尺许长的封魔钢管,“荷荷”不清,像只野兽在哀求,或是忏悔着什么。
阿加斯疲惫地倒拖着大剑,寂寞身影从广场出口离去,公爵千金与骨龙骑士拥抱着缓缓躺下。
他死了,她也死了。
深夜,帝君的马车在巴尔扎克门口停下。
酒馆角落,是醉成一堆烂泥的将军,双眼布满血丝的他对来者视而不见,只是伏于桌上,低低泣着。
“你怎么不一样了……你怎么……不一样了”
飞影愤怒地把手中那份辞呈撕成碎片。
“阿加斯!下周轮到你换防,周一到军部报道”
星耀剑士的回归,如同往怒海中扔进一枚小小的石子,不到半秒,便被狂岚暴雨吞没,从流水神殿离开的下一秒,剑气高速拖过天空,朝西方飞去。
星光划过乌云密布的天空,狂雷闪电,一路跟随着暗夜时代的见证者,至高神耶米拉的代言人,那些曾经在九界的陌生中穿梭的日子,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场梦。c,ao纵着他全身,乃至他的意识,思想,甚至爱,牵线木偶的另一头,远远拉到不沉之月,掌握在他的教母拉克西丝,掌握在被血轮回吞噬的耶米拉手中。
炽羽终于为他斩断了。
从迷茫中清醒过来的啸,曾经的一切都恍如隔世,大地苍茫,却不知何去何从,凌空悲呼出声,他在花海平原,遇见了拦路的夜雨。他知他所来为何,他也知他所来为何。
霜月与星耀的大战,掀翻了将近四分之一的花海平原,从遥远的高空望下,似有金色巨兽与蓝色鬼魅撕打,翻滚不休。
最终他落败,交出那枚黑色原罪,拖着痛苦的身体与心灵,绕了个道,往罗德岛飞去。
“我还是爱他”他艰难地对夜雨说道,“我会回来的”
“希望下一次,能摆脱你那污秽的使命”夜雨冷冷地回答了他,转身飞向枫叶城。
初冬的帝都,远隔三千公里外,隆奇弩斯山彼端的大战,只有晨起的飞影远望东面天空。
“老三居然真的去截他”他神色黯然,随即眼眶略s-hi,喃喃自语着“师父,你在哪里……”
“我们都是时代乱流中的可怜人……”他孤独的背影消失在空中花园深处。
第126章 迟到的监军
“爱是创世之羁绊,也是灭世之因”
——七耀之书。
傍晚,尼码榴斯大道前的小贩纷纷收摊,结束一天的营业。
帝国军第一美男子,走在这条他从来不会徒步经过的街道上,思考着什么。挺拔的身材,修身的军装,与那双忧郁深邃的蓝眸,引得路边少女们小声尖叫。
他仍没从思考中出来,信步走过榴斯大道,拐了个弯,走进小巷里,又从另一头穿出。
不知不觉,他已来到那扇门前,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敲响都骑将军府的后门。
“将军今日不见客”守门小厮客气地拒绝了他的来访,似是早有预料,阿加斯也不多说,转身便沿来时的路回去。
门后隐隐有吵杂声传来,他苦笑着摇头,走入华灯初上的街市中。
阿加斯不知道,不见客非是托词,将军府内确实是忙得j-i飞狗跳墙,焦头烂额,尤其是苏敏与小亲王,连说句多余话的功夫都欠奉,要怪就只能怪他实在是来错了时间。
随手签下帝都军部的换防手令,连看也不多看一眼,绯红意味深长地朝他笑笑。
“你的胡子该刮了,阿加斯”绯红作为新月将军之首,连飞影都要以兄长尊他一声。对待阿加斯,他更像提携自己的小弟般自然。
“明天出军接防,大家都在看你,可不能这么邋遢地辞行……”
阿加斯很没有英俊气质地朝他翻翻白眼,把绯红像个大婶般念叨不已的话语隔在了门背后。
是不是谈恋爱的男人都像个大妈一样喜欢絮叨?阿加斯突然有种错觉,不知道以前自己对小悦的叮嘱,在其他人耳中是否也成为说不清的罗嗦。
翌日,他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头发也略作修整,碎短发根根往外扎着,配上肩膀黄金军徽,与一身火红军服,胸口四道金色流苏垂下,瞬间民众们向偶像的欢呼,把他淹没在热情的海洋中。
然而周遭一切却似与他毫不相关般,漠然看着军部交上手书,飞影的辞行演说,一切结束后,只等他交过帝君手谕,便要启程。他只在意百官之首的那个空位,亲王果然还是没有来。
同事们都说他白了不少,也是,天天躲在军部大楼里。不知不觉就一年了。幸好身材还是很结实。他随即又嘲笑,不修边幅的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些琐事的?
“监军有事迟到了,你们先走,随后我让他追上”时间已过,飞影无奈说道。